“不错,这个杜贤是前太原郡的从事杜温的二弟。杜温与我曾经有过数面之缘。此次白波贼入侵太原,太原郡守弃官潜逃,这个杜贤是被他的兄长杜温派来谋求太原郡守一职。”
张辽笑道:“想是那杜温听闻兄长深受使君信赖,故而才命其弟求上门来,请兄长代为说项吧?”
吕布自嘲地笑道:“我这算是什么信赖,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不过,我若是替他在使君面前举荐一下,到也不是一件难难。先前我还指望着帮助伯逊来接任太原郡守,现在看来,也只能便宜那个杜温。”
“既然如此,兄长就去招待客人吧,小弟先走一步。”
吕布起身将张辽送至门外,临分别时,吕布小声地对张辽道:“文远,想必丁使君稍后就会接见你,与你说起出兵洛阳之事,若是丁使君提起大军先锋的人选,你可切莫要出头争抢。”
“兄长,这却是为何?”
“文远有所不知,丁使君接到的根本就不是朝庭的诏令,而是何大将军的手书。何大将军让丁使君派人在孟津一带制造反贼入侵的假象,这样他才能有借口调丁董二人领兵入京。此事有百害而无一利,文远你切莫要强自出头。”
张辽被吕布的这番话给惊得目瞪口呆,堂堂的大将军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行此害民之事,真是令他刷新了三观。
“走吧。”
吕布抬手拍拍张辽的肩膀,迈步朝前走去。
…
七月初,并州刺史丁原以黄巾贼余孽袭扰孟津为借口,亲自率领五千人马向黄河渡口孟津进军。
一路之上,丁原纵兵在河内郡四处劫掠,一时之间,河内郡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河东太守董卓也以白波贼猖獗之名,带兵渡过黄河,进入绳池。
等董卓抵达绳池后,何进又开始后悔让董卓带兵入京,他派谏议大夫种劭前往绳池劝阻董卓退兵返回河东郡。
种劭在黾池见到董卓,向其提出何进的要求。董卓不从,继续上书辩解,并带兵进入河南尹。
就在董卓与朝庭讨价还价之时,洛阳城内却是暗潮涌动。
何进想要引兵入洛阳诛杀十常侍的消息走漏,十常侍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毙,便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们先假传何太后的懿旨,将何进骗入皇宫,何进以为真是他的妹妹宣他进宫,也没有多带侍卫便匆匆入宫。结果,何进被十常侍埋伏的人马谋杀在宫中。
何进一死,洛阳大乱,董卓趁乱带兵进入洛阳。
介休,县衙中,
上午巳时,陈潇与曹均坐在葡萄架下,隔着一张高脚案几在对奕着围棋,一名轻衫侍女在侧旁为二人煮着清茶。
郭潇右手轻摇着一把用檀香木制成的折扇,左手从竹制的棋笥里夹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放置在棋盘上,然后一脸得意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曹均。
对于前世接受过十多年网棋熏陶的郭潇来说,曹均这样刻板的棋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曹均苦想了许久,无奈地摇摇头,将手里的围棋放回身边的棋笥之中,口里发出一声感慨。
“将军棋艺高超,老夫不是你的对手,真是惭愧。”
“先生,咱们再奕一局?”
“罢了,再奕也是自取其辱。”
郭潇见曹均不想再奕,便开始往棋笥里面收拾棋子。
“先生,如今董卓已经进京,接下来,他一定会废少帝,再立新帝,我之前的猜测都已应验,先生还是不肯助我吗?”
“将军,董卓入京,未必就会如将军所言,祸乱朝堂。即使不幸被将军言中,我还是认为将军并无成事的机会,有我没我又有何区别?”
“先生还是这般…”
郭潇话说到这里,就见郭斌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少主,刚收到消息,主公从晋阳撤兵,前锋人马已经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