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旗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带刀侍卫划开脖颈,原本像是针线缝合在一起的脖子上,又出现了一刀伤疤,伤疤之内缓缓沁出绿色的液体,而带刀侍卫的身体也缓缓的变了颜色。
原本他粗狂的面颊,此刻浮现出一点点的青灰之色,像是此人被吓破了胆,又像是体内失血过多的样子,不过其中端倪常小旗还未看懂,带刀侍卫就冲了过来。
“拿命来!”他大吼一声再次冲锋,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在虚空中荡起点点水珠,常小旗有左右尸手相助,此时仍不落下风,但刀刃砍在带刀侍卫的身上,犹如砍在了木柴上。
能砍的进去,但拔出来却异样困难。
数次拔刀之时,险些被带刀侍卫反劈,常小旗大惊,他不明白带刀侍卫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自知不能力敌,常小旗被逼迫的接连退后,眼看就要退到巷子尽头了,在那里,脚踝受了伤的张海蓝,虚弱不堪,若是再这么退下去,不光是自己,就连身后的女人也会有危险。
常小旗虎吼一声,正欲拼尽全力,却忽听头顶上的青瓦传来咯吱的声响,眼角月光瞥见一个穿蓑衣戴斗篷的男子,正蹲在瓦檐边缘,气定神闲的看着巷子里。
“完蛋!”常小旗心中一颤,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男子就是想等着我耗光了体力,再一击斩杀。
这该如何是好?
刚想到这里,那男子忽然喊道:“你的刀对他没用,放下你的刀,用你的拳头。”
常小旗一脚踹退带刀侍卫,抬头看去,但见黑夜之中,那人如矫捷的狸猫,身形蜷缩成一团,一副悠闲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这带刀侍卫放在眼里。
虽然半信半疑,但有办法总比没有强,常小旗甩手扔掉开山刀,双手赤膊上阵,拳拳到肉,冲击在带刀侍卫的胸膛上,虽然自己的拳头很疼,但也打的带刀侍卫连连后退,待到两人互相打退对方之后,定睛一看,常小旗大喜过望。
带刀侍卫的胸膛,竟然被打的凹陷了下去!
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薄薄的铁皮,被连番重拳击打的变了形。
原本用开山刀都无法打伤的带刀侍卫,此时竟咬着牙,转身逃走,身形踉踉跄跄,钻入了小巷街尾的深处。
常小旗正欲追击,房檐上那人喊道:“不用追了,我告诉你破解方法,你下次遇上他不用怕就是了,对付此人,记得用拳头打他的腰,记住,只打腰,他必败无疑。”
“请问这位高人,尊姓大名?”常小旗恭敬道。
那人笑笑,“大名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寻一样东西,天涯路远,有缘再见!”
那人一拱手,双脚连点,在这雨夜湿滑的瓦檐上如蜻蜓点水般,连跳几下,消失在了天水古镇的上方。
“好身法!”常小旗回身说道:“此人的功夫,与我当年的武校主教练有一拼,他定是从小就穿着铁鞋,多年磨炼才有这番轻身能力!”
窦严聪挠挠头道:“这世上真有轻功啊?”
“轻功,顾名思义,就是轻身功夫,如果说白了戳穿了,就是跳得远,跳得高。跟拔地而起,立地飞升的概念不一样。”常小旗捡起开山刀又说:“现在继续寻找打铁的声音。”
回到张海蓝身边,常小旗蹲下了身子,大半天没见背上有动静,侧头喊道:“上来呀。”
还是没动静,转身一看,张海蓝盯着常小旗,默不作声,双眸之中竟是晶莹之光。
“常爷,要不我们走吧……”张海蓝轻咬贝齿,红唇颤动之际,眼泪还是如珍珠般掉了下来。
刚才那一品带刀侍卫,根本就不是活人,他的尸体最初都不是完整的,是灰毛老鼠把他的尸体拼接之后,重新复活的。虽然众人没有亲眼所见,但事实就是如此,天水古镇里的诡异东西太多了,这一趟定是生死难料。
张海蓝惧怕了,她不想常小旗死在这里,她觉得为了一个所谓的诅咒,害了常小旗和窦严聪,即便她活下来,终生也只能生活在内疚之中。
“小蓝,你怕了?”雨停了,趁着微弱的月光,常小旗看向她。
她轻抿朱唇,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常爷,我们回去吧。”
常小旗起身,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小蓝,你之前的人生都是在校园里度过的,从小学到大学,陪伴你的是书本,所以你猛然见了这些东西,你是一定会害怕的。”
“可我不一样啊,我从小的生活,是你无法想象的。”常小旗道:“有些事我不能明着说,但我可以向你透漏一点点,我从小就跟尸体打交道,六岁那年有个人带着我去捉知了,让我坐在人家的墓碑上等他,十二岁,其实我已经开始偷偷背尸了,只不过我的家人都不知道。”5599y55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