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心一紧,涌起强烈担忧和急切。
师兄定是到程无双家为其救治,然后看到那串佛珠,所以才来问他。
“......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清尘匆匆换好衣服,打开房门脚步刚迈出门槛,暮鼓正好响起,该是晚课时间了。
沉重鼓声在山林里回荡,清尘焦急心瞬间平静了下来,脑中一片清明,犹如醍醐灌顶般,清尘总是平静眼中波涛汹涌,最后在暮鼓中慢慢平静下来。
夜色如墨,星辰浩海。除了村中隐约枯黄油灯光亮所有一切都埋没在黑夜里,整座小雷音山除了山顶寺院通明灯光,也隐在了黑暗中。漆黑夜里只剩下鸟叫虫鸣。
“小姐,今夜我陪你吧!”圆圆不放心站在床边。
“没事,喝了药已经好多了,你去睡吧!有事我叫你。”躺在床上程无双笑着拒绝。
“那……你有事叫我。”圆圆见程无双坚持,只能无奈将油灯放到床头不远处,放下白纱床帐,不舍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程无双透过白纱床帐,目送圆圆关门离开,烦躁叹了口气,妈的,死和尚,不过就亲了他一口,至于要杀她吗?
又不是女人失了贞洁!
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武功不俗,一袖子甩出去,她就昏死过去。
听圆圆说圣僧走后,一进屋就看到她吐血晕到在床上,面色如纸,气若悬丝,幸好有慧眼大师在村中义诊才救了她一命。
清尘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屋里,站在程无双床几步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程施主,对不起。”
突如其来声音吓得程无双心跳加速,抬头看过去,愤怒道,“我去,和尚你是鬼啊!神出鬼没,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想要挣扎坐起来,可是一动,胸口就疼的她嘶嘶发抖。
程无双对圣僧清尘尊重和爱慕都被他白日里逼问压了下去,只剩下防备。
“程施主,对不起。”清尘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扶,可眼前白纱床帐提醒了他,男女之别。
“圣僧深夜到访可是有事?”既然坐不起来,就只能以这种比较劣势姿态面对圣僧清尘。
“为你疗伤。”歉意道。
“我还以为你是来查看我有没有死透呢!”程无双冷冷说了一句自清尘认识她一来最为冷漠无情的话。
“程施主,是贫僧失手……”
“你过来扶我起来。”程无双打断清尘的话,伸手划动了白纱床帐。
“阿弥陀佛!这……于理不合。”清尘听到程无双话,心像被划动纱帐般颤了数下。
“……你光站在那里看着就可以为我疗伤吗?”
“不能。”
“那就别废话。”程无双锤了下床板,这人都来了还讲究什么于理合不合,“佛祖不是说当视人,男为父兄,女为母为姐妹,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是贫僧着相了。”清尘看了眼朦胧中躺在床上的少女,心底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失落,原来他在她眼里犹如父兄。
“现在可以疗伤了吗?”
“贫僧得罪了。”清尘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上前一步撩开白纱床帐,走进了床帐,坐到床边动作温柔轻缓的将程无双扶坐了起来。
即便是清尘动作再轻缓仍让她疼的嘶嘶直抽气,坐直身子更疼,只能佝偻着缓解疼痛。
“盘膝坐好。”清尘脱下鞋子,上了床盘膝而坐在程无双身后。
程无双边抽气边慢慢移动腿部盘膝而坐,“和尚,你为我疗伤后,还会这么疼吗?”感觉五脏六腑都放在火上灼烤般痛苦。
“不会。”清尘看着眼前佝偻的背影,心莫名难受着。
“那就好!我坐好了。”程无双深吸了口气,才对身后清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