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摇头：“不知道。但是小姐，这下你就不用去兴福坊了。”

“那这病都有些什么症状？”

“不知道，老爷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看来她必须得先去，才能了解更多情况。

洛杞走到指挥使身边，福礼道：“小女子洛杞，是洛医正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懂得些医术，此次瘟疫事关国家安危，我想出一份力。劳烦指挥使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出去。若怕我跑了，可着人与我一同前去。”

那指挥使上下瞧了她两眼，朝旁边吐了口唾沫，满是不屑。

也不怪他不屑，洛杞现在的打扮穿着，根本不像是这家的小姐，反倒像是这家的仆人。

衣裳只是粗布麻衣不说，还破了好几个洞，已然是织补了千百回了。

“滚回去！”指挥使指着内堂大吼，震得房梁都抖了三抖。

看见指挥使如此生气，尤氏怕洛杞的行为会连累其他人，她赶忙朝刘伯递眼色，让刘伯去把洛杞拉回来。

这贱骨头怎么这么蠢，让她去，但没让她在这种情形下，还往外闯啊！

刘伯刚跨出一步，就听洛杞神情自若的继续道：“指挥使大人，你最近是否经常觉得恶心，乏力，腹胀，尿少。我想，就算等会儿他们端了肉来，指挥使大人也是不会吃的，只会分给属下。因为，你还有点厌油。”

指挥使完全没当回事，正要再吼，洛杞接着道：“大人身上最近可有添新痣，而且是蜘蛛痣？”

指挥使一惊，把洛杞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双眼瞪得如铜铃。下意识的扯了扯护腕，指挥使问道：“你果真懂医？”

“大人不必着急，只是小病。五城兵马司负责城内各项重大事宜，事多人少，每位军爷都早起晚睡，不眠不休连续劳作几日也是常见的事。大人脸色晦暗，吐出的唾沫里还有隐隐血丝，这是肝硬之况。我给大人开个方子，大人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吃，保管不出七日，大人就能痊愈，恢复往日神勇。”

指挥使闻言，去看自己的唾沫，果然含着血丝，这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的事，一时脸色更加晦暗。

刘伯过来拽着洛杞就往里拉：“别再这儿添乱了！你哪儿懂医！”

洛杞腹诽，这洛家的人个个都不长脑子吗？没看见这指挥使从进门开始就怒气冲天？

“大胆！”指挥使指着刘伯喝道：“在我面前，竟敢闹事！来人，把这刁奴给我拖下去！”

刘伯被吓得赶忙松开了洛杞，跪下去讨饶。两个军士立刻上前来将他拖走。

尤氏和洛恬音听着刘伯那凄惨的叫声，互相握着手瑟缩着，一声也不敢吭。

洛杞拍拍衣袖，整理好被拉乱的衣裳，动作慢而优雅，气质绝佳。

她知道指挥使心里已经信服了她几分，便趁热打铁道：“大人，府中下人不知规矩，冲撞了大人。要打要罚，我们都不敢有任何怨言。若今日大人行了方便，让我出去，日后大人无论何时找我以及我父亲看病，都不收大人分毫。”

太医是专给皇亲贵族看病的，能让太医治病，那是无上的荣耀。

指挥使低头想了想，让手下人拿了纸笔。

“写吧。”

洛杞快速写了起来，尤氏和洛恬音面面相觑，这贱骨头难不成铁了心要去兴福坊？真疯了不成？

尤氏小声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

“母亲，她哪儿会开什么方子，肯定是随便乱写的。万一惹怒了指挥使……”

“哎呀对，你去看看吧。”

洛恬音轻轻上前，挪到洛杞身边，瞥眼看了看方子。

五灵脂、蒲黄、三棱、莪术……确实是治疗肝硬的好方子用法用量也对。

这贱骨头怎么会这种方子？

指挥使怒问：“你跑到这儿鬼鬼祟祟看什么？”

“妹妹必然是担心我写错了方子，所以过来看看。”洛杞写完后将方子双手递给指挥使，转而问洛恬音：“我写得可对？”

“……对的。”洛恬音咬牙切齿，这贱骨头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若非怕指挥使怪罪，她绝不会承认她的任何行为。

指挥使瞥了眼方子，看向洛恬音：“既然你说对，那你也写一遍。”

“我？”

“赶紧写！”

“是。”洛恬音不敢再分辨，按平常所学方子写了一遍。九六味96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