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请问,为什么一加一会等于二?”吴明有老师微笑地注视这个面生的小孩。
“因为一碗甜豆腐脑再加上另一碗咸豆腐脑,一共就有两碗豆腐脑啦!”小白挺起胸膛,大声地说。
他的声音很敞亮,便如窗外烈日般的高大,周围的学生们无不好奇地看向他,各自脸上,不约而同地带有一种无知者无畏的笑容,似乎在等着这乡下孩子的笑话。
答案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其浅显的表面下,一定深藏着什么难懂的原理,不然如何登上这大雅之堂?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所谓的大雅之堂,里头装的都是些深不可测的东西,绝不会是像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这两种庶民食品所能比及的。
“但那两碗豆腐脑都不是一样的,”吴明有老师说,“一碗是甜的,一碗是咸的,怎么能当成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一?既然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一,自然就满足不了这条算术成立的条件。”
来了来了,这个老奸巨猾的秃头要开始露出他那深奥的獠牙了同学们心想。
“一一一,二二二,”小白数着手指嘀咕,“那就跟老板要两碗甜豆腐脑还有两碗咸豆腐脑,自己加自己,就像男人加男人,女人加女人,一边是两个男人,一边是两个女人,那样就成立了!”
“那请问,为什么一个男人加上一个女人,最后可能会得出三个、或三个以上的人呢?”吴明有老师微微一笑,“就像咸豆腐脑加上甜豆腐脑,可能会得到又咸又甜的豆腐脑,也有可能会得到不咸不甜的豆腐脑。”
大师不愧是大师,跟小孩扯起犊子来竟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同学们微微颔首。
但故事里的潇洒角儿大多都是一夜白了头,却少有一夜秃头的情景。
“因为男人和女人一旦呆在一起,就会忍不住干坏事,而一旦干了那些坏事,就容易会怀孕,怀了孕就会生孩子,生了孩子之后,人数就会变多,感情就会变得复杂,所以一加一就不能等于二了,”小白一本正经地说,“做豆腐脑也一样,有好老板,也有坏老板,好老板实诚,给的都是真材实料,样样都给的很足,而坏老板就会偷工减料,样样都少加一点,所以对比起来,差距就会出现,好老板的豆腐脑会抢走坏老板的豆腐脑的味儿,然后一加一也不等于二了。”
“既然一加一不等于二,”吴明有老师说,“那一加一到底等于多少?我们一直沿用至今的数学,是不是都是错的?”
同学们纷纷陷入了沉思,有人觉得这个老秃头说得很对,又有人觉得他纯粹在鬼扯矛盾与分歧似乎就这样在无形中出现了,纵穿整个人类历史。
“好像也是哦,”小白说,“那一加一究竟等于啥啊?”
“既然不知道,那就等于无穷啊,”吴明有老师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世上没有同一片树叶,没有同一粒沙子,也没有同一朵花,可能一加一这个命题的本身就是不成立的,但人们还是为此耗费了无数代的努力与牺牲,在这并不知晓根底的浮岛上之上,建立起了这样一栋摩天大楼,从而造就了今日的数理。”御书屋7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