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定止在了半空,命悬一线的冲击力让大春屏住呼吸,闭上眼,不敢直视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炽热的气浪迎面扑来,翻滚的空气里,仿佛传来了微弱的呢喃声。
似乎有人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有人在呻吟叹息。
闷沉,空虚,无聊为什么不找点乐子事做为什么不不杀了它么?
那个人似乎在说。
感觉有什么在膨胀,不停地膨胀,就要裂掉了,马上就要破裂掉了
那个少年在无穷无尽的火焰里睁开双眼,看着这个黑白倒带般的世界。
“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头颅挂放在这里?脸上还留着那样恐怖的表情。”他问那个酒吧的主人。
“留作纪念,”那个男人告诉他,“就像猎人杀死野兽之后,将它们的头颅制成标本,置放在大厅里展示,当成一种可供炫耀的收藏。”
“我的行为与他们如出一辙,只不过的展示对象不是野兽,而是人类罢了。”
“你把杀人当成一种乐趣么?”他平静地问那个男人。
“不,平常的杀人称不上是一种乐趣,”那个男人语气淡淡地说,“事实上,猎杀那类平庸的、存在只为了等死的低等动物毫无乐趣可言,为此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系列无价值的无用功罢了。”
“唯有猎杀那些善于创造奇迹的天才…才会使我产生一种由衷抒发的喜悦。”
“为什么要抓我,”他对着那个男人说,“我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是啊,”那个男人轻哼着说,表示赞同,“你的确很普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又一次问那个男人。
“为什么?”那个男人笑了,“可能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欣赏你的表情。”
“就这样?”
“对,就这样。”那个男人说。
“为什么不杀我?”他说,“把我的表情保存下来,做成标本,然后放在这里展示,不正是你的原意么?”
“还没到时候,”那个男人说,“你是被魔鬼选中的宿主,迟早有一日,你是会变成恶鬼的,届时我只需要将你斩杀就可以收获一个魔鬼的头颅作为收藏品了。”
“变成了魔鬼会怎样?”
“脱离了因果轮回,永生永世无法得到解脱。”那个男人平静而又残忍地说。
“那如果魔鬼的力量远超你的预料,你绝无可能杀死它呢?”他问。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舟。”那个男人微笑着对他说。
大雨滂沱的夜晚,孤独的小舟漂泊在无边的黑暗里,举头望不见任何的亮光,仿佛是在慢慢地驶向地狱,投入魔鬼的怀中。
是的,舟,可怜又孤独的舟。
启银qiyinxs
时间恢复正常的流速,虎爪擦过大春的眼前,重重地拍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