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计算着时间,计算着他们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
毫无理由,毫无根据,毫无所以的,他感觉很空虚,很迷茫,很脆弱,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缺爱的孩子。
在阳光灿烂的,空无一人的世界里,孤零零地巴望着那个愿意抱他回家的人。
从未经历过的感觉,就像他从未感受过母亲那温暖的怀抱。
差不多到正午的时候,警察局的门前出现了一群风尘仆仆赶来的人。
这群人一来就直接跪下,堵住了警察同志们的出口,其中好几个甚至还哭天抢地地大喊,说什么,恳请各位官差大老爷,他们的孩子都被森林里那可恨的妖怪掳走了,请一定要为他们做主,救救他们的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这群人之中,一大部分男人的身上都留有斗殴过的痕迹,似乎是刚刚经历过战斗不久,自知不敌,才匆匆忙忙地跑来这里哭求援兵。
警察局所在的街道顿时热闹了起来,很多路过的热心人民群众围在这群可怜人的附近,听完他们声泪俱下的讲述后,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他们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求情的大军当中,大声地呵斥那些一直缩在警局里面的那一些对此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作为的警察们,说他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平日里净会收取税金,一遇上事了就好打退堂鼓。
声势浩大,就差没有口诛笔伐,善良的人们摆出一副生怕情况还不够乱的奋勇。
警察们也很难办,由于事发突然,第一时间,他们已经尽力地安抚众人的情绪,并且邀请这群可怜人之中的话事者进来商议,希望他们配合,不要跪在警察局的门前不走,以免引起骚乱。
但是,该话事人不愿意配合,执意要求警察帮助他们,说,如果你们不答应帮助我们找回孩子的话,那我们就一直跪在这里,长跪不起,就一直跪倒死为止,到时候看你们的脸往哪里搁。
接待他的警察同志则犯难地说,但是,一时之间,也调动不来多少的人手跟你们回到案发现场进行调查,而且,按照辖区的划分,你们所处的那个地方,刚好又是城邦与国家的分界线,按理来说,你们应该偏向于邻近的国境,理当找你们直属的政府机构为你们调查这件案子才是,我们贸贸然地插手,恐怕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边境纠纷。
话事人听到这话,一下就火了,顿时猛拍一下桌面,手指直直地接待他的那位警察同志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推卸责任?我才不管什么边界不边界的破事,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如果你们不帮我们处理这件事,我们就我们就跪死在这里,就死给你们看!
“反正要是孩子没了,我们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说着说着,这个身高八尺的男人竟然哭了起来,哭得是那么的撕心裂肺,那么悲痛欲绝,即便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纠纷的警察同志也不免为之动容。
“好了好了,请你不要哭了,”警察同志宽慰男人,尽力地平复他的情绪,“这样吧,我们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暂时没有想到适合的解决方法。”
“但你也不能不管啊,那可是孩子啊,活生生的好几十条性命啊。”男人哭着说。
“这样吧,”警察同志叹了一口,“我们先安排几位同僚跟你们一同回去视察情况,但具体的处理方案,还是需要等到我们的同僚将初步考量的结果反馈回来再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