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4|第二十四颗星(1 / 2)照见星星的她首页

季柏文的睡袍还被程莹莹单手抓着他回头扫了眼程莹莹程莹莹先是一顿,然后将手松开样子紧张地开口问:“贝贝是生病了吗?”

“发烧了。”季柏文到里面衣帽间换衣服,不到一会离开了卧室。

全然不顾里面的她。

程莹莹跟着起来,身上套着季柏文脱掉的睡袍,拢着腰身看向外面客厅在找东西的季柏文,再次关心发问:“柏文,你找什么呀?”

“贝贝的医保卡。”季柏文蹙着眉头回答她,程莹莹看了一会识趣地回到了卧室。她心中愤愤,可是又如何,季柏文这样的男人永远都是家人大过女友。

季柏文一时找不到贝贝的医保卡,突然想起贝贝医保卡这事他是让舒瑶帮忙补办的,只是年后舒瑶一直没有回市上班。周庄灯会那晚他既然放话让她好好照顾舒伯,自然不好再催她回来。

只是这些天他没了助理一堆事忙得他焦头烂额。

季柏文拨了舒瑶的号码,站在客厅的酒柜面前因为电话一时没接通不耐烦地扯了扯衬衫领口,终于,舒瑶那边接通了电话。

“舒瑶贝贝的医保卡放在哪儿?”季柏文直接问话,沉着声。

手机里静静的,过了会,舒瑶黯哑的声线隔着电波进入他耳朵:“应该你在车里,中控台的收纳盒,那里有个文件夹,我标注了贝贝两个字。”

季柏文嗯了声,出门。然后,挂上手机前,他真是随口地问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两人虽然是老同学,只是上下级相处久了,说话方式早已经公事公办。他隐隐察觉舒瑶那边情绪不太对,忍住没有问太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柏文都要挂上手机了,手机听筒里传来舒瑶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她低低地对他说:“季柏文,我爸爸刚刚去世了自杀没有抢救回来。”

“”

季柏文只觉得胸口一阵紧缩。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接到的那个电话,舒瑶也是像今晚这样对他说话,用尽全力压抑着痛苦,然后声音又低又平地告诉他说:“季柏文,我没有考上人大。”

然而,今晚的舒瑶同那晚还是不太一样,仿佛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希望,被抽离了身体里的一切生气。

季柏文坐在车上给沈时拨了一个电话,夜里10点,手机那边的沈时刚好准备换衣洗漱,已经这个时间了,他只能拜托沈时去一趟戏剧学院后面的公寓楼,12楼1206室。

“贝贝应该是发烧了,我现在有事没办法赶过去,你能不能带她去趟医院。”季柏文语气抱歉请求老友,揉了揉额头说,“如果不是烧得很厉害,贝贝应该不会给我打电话。”

沈时很快答应了他:“没问题。”

季柏文继续交代:“如果她睡着了,你就直接开门进去,她的门锁密码是100086!”

“没错,就是100086!”

沈时过来的时候,先是敲了两下门,然后再输入100086密码,开门进来。小小单人公寓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有些暗。

前方小床平躺着一个人,他上前。“沈哥哥”床上的人睁开眼,叫了他一声。样子和声音的确是烧得厉害。

沈时摸了摸她的额头,头顶的小灯在他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开口问她:“量过体温了吗?”

床上汤贝摇摇头,没有她不是还没有去医院么?

幸好他刚刚在药店买药时多买了一支体温计。

沈时用酒精擦拭擦体温计,然后让汤贝放入口腔舌下。汤贝撑起身子躺靠在床头,含着体温计看向沈时,十分奇怪为什么过来的人是沈医生,而不是她哥。

似乎明白她眼里想问的话,沈时主动对她交代说:“你哥临时有事,让我过来看看你。”

原来又是受她哥所托。

汤贝不说话,安静地低了下头。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程莹莹的声音,说明她打电话过去那会季柏文同程莹莹在一起心里没有一点失落是假的。

失落的同时,又像得到一个大彩蛋。

沈时还买了退烧贴,拆开来贴在了汤贝贝的额头只见她一张脸红扑扑,额头冒着细细的汗。应该已经开始退烧了。

他碰了下她颌下淋巴部位,轻轻地压了压。

沈时是医生,的确比季柏文过来要好啊。汤贝心里暗暗地想着,眼皮轻轻地撩了撩,觉得室内灯光太暗,转过身子打开了大灯。

瞬间,她的小窝明亮通透,所有的物品摆放都一览无遗。床前的三脚架摄像头,电脑桌上的外卖盒子,床头堆杂的书和平板电脑,墙上挂着投影仪

还有同沈时洛杉矶那边一模一样的性冷淡床单被套。

汤贝有些后悔打开大灯。

沈时也注意到了她的同款床单被套,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然后,他取出她口腔里的温度计,现在还有三十八度九。作为医生他并不建议带她去医院,倒了热水,拿出带来的退烧消炎药拨了两颗,递了过去。

汤贝接过沈时手心的两颗药,配合着温水吞了下去。

沈时看着她说:“已经开始退烧了。”

医生都在她面前,汤贝自然也不想去医院,点了点头。然后她想到,今夜沈时会一直陪她到退烧吗?汤贝轻轻开口问:“沈哥哥,你会走吗?”

沈时抿了下唇:“等你退烧再说。”

真是比她亲哥都好啊。汤贝心里温热得一塌糊涂,立马挪了一下位置说:“你坐过来一些。”

沈时没有坐过去,让她躺下休息,闭眼睡觉。

汤贝可以闭眼,但是却睡不着了,沈时一来,她就恢复了一些精神。她靠在枕头,苦恼地说起自己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发烧。沈时开口说:“应该是感染性发热。”然后问她今天去急诊内科那边有没有戴口罩。

汤贝有些羞愧:“没。”戴口罩这事,前几天沈时就提醒过她,但是她总觉得戴着太闷,不舒服。

沈时没有过多责备,毕竟有人已经受了罪。

“可是,怎么一下子就发烧了”下午她还生龙活虎,回到公寓就不太对了,然后就等个外卖的功夫,她就烧起来了。

沈时望着她,大概地说出导致她发烧的整个过程:“下午你在医院感染了细菌病毒,病毒由上呼吸道进入了你的身体,然后你身体里免疫细胞感知了病毒的存在,就开始跟这些病毒作战发烧就是一场身体最小的战争。”

沈时这样一说,汤贝乐了,开口说:“也不知道它们打得如何了。”

沈时也抿了下唇,继续对她说:“发烧也是我们身体具有抵抗力表现,是人体进化获得的一种对抗病原微生物感染入侵的保护机制。感染了病毒后,发热结束,以后你身体就会获得对这种病毒的抵抗能力所以说,发烧也是好事。”

汤贝眨了眨眼,开口说:“沈哥哥,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自己好厉害。”

沈时摇了摇头,声音因为低显得温柔:“等退烧了再说厉害吧。”

对退烧了就表明她身体里的白细胞大军打败了入侵的病毒。

不到两小时,汤贝从三十八度九退到了三十七度。她身体大作战的时候,沈时也没有闲着,每半个小时替她量一次体温,然后还对她介绍甲乙丙型流感病毒的区别,她感兴趣地听着,像是听沈时在讲故事般。

虽然沈时能说那么多,也是她问得多。

“虽然退烧了,明天还是要去医院抽个血。”沈时对她说。

汤贝点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