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便十分喜欢我做的这菜,还说要让我给她一直做下去。只可惜…………”
张曦柔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目光悲切。“她这个小没良心的。”
将菜做好,张曦柔小心给放好,让红果去准备马车,准备出城,去安葬长公主的皇陵一趟。
天边才现鱼肚白,张曦柔离开的消息传入淳于景耳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牵着那木偶的手坐着,陪着她一起看太阳缓缓升起后,这才去处理事情。
成亲三年,他们相处的像一对陌生人。
淳于景知道张曦柔恨他,也知趣的没有去打扰过她。
毕竟,那是他心爱的女人要好的闺中密友。要是被天上的那人知道他淳于景对张曦柔不好,想来会更恨他。
长公主皇陵跟其他已故皇室的比起来,规格要小一些,且前只放了几个侍卫守着。张曦柔让红果去打点了一下,这才提着食盒进去。
精致的陵墓外是一圈儿海棠树,各种品种的被栽在一处,倒是不那么乱。
石碑上站了只虫子,动也不动的看着张曦柔。
清晨结出的露水从树叶上落下来,在它透明的翅膀上压着,红果将它捏起放到一边,想着以前长公主便常常这样小心翼翼的将在她家小姐面前的虫子捏走。
她家小姐很怕虫子。
张曦柔将做好的红烧肉端出来,到了两杯酒,捏着碰了碰杯,一干而尽。
“小没良心的,现在才知道回来看看我。”
她席地而坐,目光在石碑上饶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两个字上:北棠。
冠以太后之姓,取这东川最是盛产的海棠花为名,促成张曦柔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个人的名字。
北棠。
海棠依旧,佳人却已沧沧白骨,深藏泥中,与野鬼做伴。
“这次来了,便就多陪陪我。”
张曦柔将另外一杯酒倒去,又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些话,这才让红果扶她起来。
腿都已经有些麻木,口中泛起苦味,她最后再看一眼那满是寂寞景色的背后,不再回头。
“走吧。”
“是。”
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正好跟她讨点经验,怎么将最近新寻得的那只海棠养好。
红果搀扶着张曦柔,跟着往后面看了一眼,微叹一气。
“红果,你说,她当时怎么就会想着要放火呢?她该多疼。”
离开京城时还好好的长公主,怎么回来的时候,便就成了棺椁里的尸体?
红果没说话,张曦柔现在只是想有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红果只要听着便是。
“红果,你说她这么怕疼的一个人,被火烧了这么久,该有多绝望?淳于景不是喜欢她的很嘛,怎的我一不在,他就将人给护没了?”
张曦柔将身子靠在车面上,淳于景那张看不出情绪波动的脸在脑海中一下接着一下的晃。
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喜欢就是这样?
在那人头七还没过,便就往太子府一个接一个的塞女人,这份喜欢,还真是廉价得让人作呕。
“红果,你说,我怎么就跟这么一个让我恶心的直吃不下饭的人结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