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唆使小思樘去撞柳蓉儿的?”祁睢樘的声音很有磁性,仿佛一谭陈年的美酒一般让人沉醉,这是这话中的意味,却带着说不出的残忍。
祁睢樘感知到,床上的人醒了。但是她依然在假装昏迷,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在她的面前,再演一场戏,否则之前的一切就都将功亏一篑了。
“你说什么?”沈思思显然没有料到祁睢樘竟然会这么说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思思,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狠毒的。他不过是怀了孩子,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医者,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可能就会让他们一尸两命吗?”
“啪!”一声脆响,响彻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沈思思扇了祁睢樘一巴掌。
“祁睢樘,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沈思思咬着牙问道。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祁睢樘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大。
“陛下,皇后娘娘,你们不要这样,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都是蓉儿的错。”床上的柳蓉儿突然虚弱的说道。
祁睢樘没有在看沈思思反而转身温柔的将柳蓉儿扶了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陛下不必担心,妾身觉得已经好多了,只是妾身的孩子……”柳蓉儿突然间哭了出来,摸着自己的小腹,凄惨的不行。
其实她是很开心的,正愁着肚子里面的,药性催出来的假怀孕如何解决,这小太子就自己找上门来。如此自己正好借机“小产”,这样,就不用担心露馅了。
而且这一次,还不用自己怎么引导,祁睢樘居然自己就怀疑到了沈思思的身上,这倒是让她省了一番的口舌。
“莫要伤心了,人没事就好。”祁睢樘沉声安慰道。
“陛下,你莫要错怪了皇后娘娘,这件事全部都是妾身一个人的错,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没有站稳,不关任何人的事的。”柳蓉儿面上的表情越发凄楚可怜起来,沈思思身上冷硬的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给我闭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沈思思怒极反笑,看着柳蓉儿质问道。
“我……”柳蓉儿身子一抖,她为什么这么问自己?难道她发现了?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你还不快赶紧回去?”见沈思思好像发生了什么,并且有将她戳穿的迹象,祁睢樘狠了狠心,冷声说道。
沈思思直直的凝视这祁睢樘的眼睛,直到把他看的不得不躲闪开来,这才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祁睢樘,我现在真的是怀疑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说罢,沈思思没再看祁睢樘和柳蓉儿一眼,兀自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
流月宫。
沈思思看着柳蓉儿赞助的寝殿牌匾,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柳,流。
她冷冷的勾起唇,兀自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每一次都让她想到流年。虽然身形相貌和声音都变了,并且能看得出来,她一直在极力模仿自己。但是这一举一动和为人处世的方式,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祁睢樘,你居然能被这样的女人再次迷惑,她沈思思,之前算是瞎了眼了!
如今,弈枫深陷地牢之中,生死未卜,柳清与老道士云游四方,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祁睢樘被流年迷惑,现如今的她就只是孤身一人。
不过这皇宫,她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秋月和香儿见沈思思竟然在收拾行囊连忙问道。
沈思思一边将自己必须的东西装进包裹里,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出宫散散心。”
“奴婢二人跟着您!”秋月立刻说道。
“不必了,你们二人在宫中好好待着吧。”沈思思手中的行囊已经快要收拾好了。
“娘娘,奴婢二人就是为了照顾娘娘而存在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无论娘娘您要去哪,奴婢二人都是要留在娘娘您的身边照顾您等的!让我们跟着吧!”香儿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