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实不知事情怎会变这样糟。她并非没有怨言,又怎么会没有怨言呢?只是对他,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开口的意义。反正总是无效。
这件事,她未与任何人讲。但她想兰姑与朝朝应早已明晓了,但他们都不提,只是同往常一样,一样。她亦一样。
秦桪登门时,她正在煮红茶。听门铃响,她未有奇异,只以为是秦桡。他半小时前刚刚出去。这些日子第一次。
直至兰姑走近,“夫人,有客人。”
姜楠未动,继续手上的动作,“兰姑,是他的客人?可叫他们暂等,待秦桡回。”
兰姑摇头。“夫人,是您的客人。”
“我?”,姜楠不免诧异了。她并未知会任何朋友,况是谁,登门时间竟如此精准,恰在他刚离开后。她放下茶壶,转身欲见,兰姑却先轻拍她手腕一下,样子欲言又止。
“兰姑,您说。”
兰姑抿唇,垂眼估量了下道:“夫人,外面来的,是个男人。您和先生...,您也知先生脾气的。若是...,我担心您又受委屈。”,她望着姜楠,言语间虽稍有省顿,但姜楠已懂。
她笑了下,带着一抹苦。“兰姑,我知。他不会拿我怎样。”,她拍了拍兰姑的手,示意她放心。便走出厨房。
“阿桪哥?”,待她看清来人,反是心上惊喜了。“你怎么会来?”,她为他倒一杯刚煮好的红茶,冒缕缕热气。热气缓缓升腾,拂过沙发对面坐着的男人的脸庞,挂到他的丝边镜片上,落一层淡淡的白雾,使人看不清其后的眼,其后的情绪。
秦桪微微点了下头。他抿一口茶,待镜片上的雾气缓缓散去,又放下茶杯,瓷底与瓷碟碰出清脆细响。见他微笑,声音缓缓:“小楠,你煮茶的手艺依旧无可挑剔。”,他又微蹙了蹙眉,脑袋稍稍偏向一边,似在沉想。“不,我想,比过去在法国时还棒。”
姜楠闻言垂了眼帘,澄亮清透的红橙茶水泛着水圈。“是吗?那便好。许久未试,本以为会退步不少。”,她嘴角仰起一丝弧度。
秦桪推了下眼镜,注视着她道:“小楠。我听闻你有几日未去美术馆了。”
姜楠眼皮一眨,嘴角的笑意退去。“阿桪哥,我...近日有些事情,走不开。”,她始终未抬眼看他。
秦桪凝视她片刻。“小楠。他将你关起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