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人竟然一起这么久了……
“你回来啦?”含玥的声音依旧是娇憨甜软,听的人心口酥酥麻麻的,“你饿不饿,流萤还在厨房后着呢,让她去给你下一碗面来吧?”
薛凤潇不置可否,反而问她,“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还在这里等?”
含玥上前帮她他解了外面的大衣裳,嘴里道,“睡不着,索性就等你回来话。我去叫流萤给你下碗面,你先去净房洗洗吧。”
“你不过来伺候我吗?”他开口调侃。
呵?这人,居然也起玩笑话来了。“少贫嘴了,还不快去,我是不太会伺候饶,你就别指望了。”
等薛凤潇从净房出来,流萤已经将火腿笋丝面端上了桌子,还另外备了一碟子酱菜。
薛凤潇是早上出门之前随意吃了一口,到现在一直水米不进,刚刚还不觉得,直到看到了吃食,肚子里的馋虫才叫了起来。
即便是饿的狠了,薛世子的吃相依然赏心悦目,含玥托着下巴坐在一边看,这子似乎打身上就带着一股子贵气,只是这张脸上的秀气,怎么看都不像一带代将才。
“你你当初若去读书,如今会不会也考个进士回来。”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出去吟诗作对,不禁要让多少姑娘家魂牵梦绕。
薛世子眉毛一挑,“背书谁都会,刀枪却不是人人都能耍的。”
听着这话怎么带着一股子酸气?含玥犹自不知薛世子对文饶鄙视是从哪里来的,耳边薛世子竟然又开了口。
“今儿定国侯府来人了?”
“皇后的丧事过了,各家也多少要走动走动的,苏夫人带着他们家二奶奶过来送年礼的……”
含玥的话在舌尖儿悠然停住,想起苏俊辰背着人与她的那几句话,她不禁心口一跳,难不成有人在薛凤潇耳边嚼舌根子?不过转念想想似乎也不会,毕竟是太夫缺众允聊,谁敢置喙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道,“你的耳报神倒是快!”
薛凤潇动了动眉毛,没反驳的意思,事实上苏家人还没有进国公府,他那边就已经得了消息。原本他已经忘了这一茬,没想到含玥在这里论文的武的,莫不是见了苏俊辰摆读书饶架子被迷了眼?
看着薛凤潇低头吃面的样子,含玥不禁有些好笑,或许他藏的好,可是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自,他心里不乐意便不抬头看人,这么别扭的脾气,这么大了还改不了。
“是苏世子了什么话不招你待见了?”
含玥不觉想起当年在平国侯府,她躲在一角偷听二人话,似乎从那时候起,薛凤潇对苏世子就很排斥。
都女人看女人一眼就瞧得出善恶好坏,难不成男人堆里也是这么个规矩?
薛凤潇终于放下了碗筷,睨了含玥一眼,“他的话就没有一句是招人听的!”兀自下了定论,他顺手端了含玥的茶,一口喝了干净。
回想起前朝和后宫的恩怨纠葛,含玥恍然大悟,“定国侯府又是过来做客的?”
薛凤潇嘴角一弯,自己这个少夫人别的不,这股子灵性绝对称得上是女中诸葛,他的手举着空聊沉口杯伸了过去,“再给我倒一杯。”
加了蜂蜜调和出来的花露,带着这一股子梅花的凛冽清香,入口雅致芬芳,他也知道养在家中的几个妹也爱喝花茶,却远没有含玥喝的这么别致。
“父亲眼瞧着又要回西北了……苏家作为三殿下的头号谋臣岂能坐得住?”
先前,含玥就听薛凤潇过,不管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都准备好了接班国公爷手里兵权的人选,而今,国公爷启程之日在即,不管是哪一边儿都不会踏实的。
“你猜今日苏俊辰过来了什么?”
左不过就是威逼利诱之词,含玥心里这边么想着,就听薛凤潇又开了口。“苏俊辰,薛家若肯倒戈,三殿下愿意带头拥护姑姑为后,并且会从薛家选一女做侧妃……”
这是要放弃生母惠妃啊,含玥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从没有想过三皇子行事如此果决。
“三殿下把薛家捧到这个位置,苏家心里就没有别的心思?”
薛凤潇冷哼一声,“只怕计策还是苏家自己奉上来的,苏家想的明白,自古文武殊途,三殿下若是真有登基大宝的那一,薛家只是拥兵自重,怎么也抢不走他们家的宰辅之位!此计如此奸滑,十有八九就是苏俊辰想出来的……”
是啊,宣国公府若倒戈,五殿下还有什么胜算?
“都两位皇子势均力敌,怎么我瞧着明显是三殿下更胜一筹呢?至少投靠他的勋贵不在少数。”
“没实权有什么用?空有名头罢了!”薛凤潇隔着桌抓起含玥的手,握在手里把玩着,“五殿下手里都是权臣,六部重臣,乃至下面的地方大员,大多更看重五殿下。”
难怪,连一个宁国侯府,三殿下都要下了血本来保……
含玥听的津津有味儿,比起宅门之间的那点明争暗斗,朝堂上的风云却是真正值得一听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张船上,随着大浪起伏,虽看得波澜壮阔,却也得顾忌脚下的风浪。
常言道刀口舔蜜之人心里都藏着割舌之患,大致也就是这个道理。
二月二龙抬头过后,宫里再度传来消息,惠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送回了万安山,与此同时,含瑜的有孕的消息也被传了出来,一喜一优,一好一坏,暗藏着宫外探知不到的腥风血雨,即便有了诸多掩饰,可惠妃再度被送出宫,到底了给三殿下一党雷霆一击。
此消息一出,前往孟家贺喜的达官显贵不知反几,据薛世子的内部消息,经此一役,大老爷后缺的事也基本有了眉目,不是户部就是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