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韩玥清复有些颓然,往桌子上一趴,神色恹恹的拿起杯盏。
正在此时,秀儿抱着一个画轴从外面走进:“姑娘,方才门卫传道,外面有个小厮递上了一个画筒,只言赠予飞月公主便走了。您可知道是何人送的画?”
“画?什么画?不知道,别是送错了。”韩玥清头也没抬,趴在桌子上滚着杯子玩,闻言也提不起兴趣,只随口问了句。
“既说是赠予飞月公主自是不会错的,您不看看?”秀儿把画筒打开小心的拿出画卷,递上来。
她抬头瞧见都递到面前来了,便正起身子伸手去接,嘴里嘀咕:“谁送的的画?”
那画被人精心卷好,她人小胳膊短,想要展开来看很是困难,便转手递给葡萄和秀儿帮忙展开。
等那足有成人长的画卷完全展开,她爬到凳子上站起来才看得到全部。
画上上半部分是夜空,空中一只灰黑的巨鸟振翅而去,下面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墨林,在那夜空里透着黑沉。
全凭墨染浓淡来作,简简单单却大气磅礴,满目都是绵延的黑。
韩玥清不禁看得出神,想起那夜所见之景,除了那只黑鹫没见到,怕也不过如此景象。
“这是谁送的画,怎的这样古怪,透着股阴森,姑娘还是莫看了,我这就去丢掉。”秀儿看了看只觉得莫名其妙。说着就让葡萄把画卷起来,一脸的晦气。
哪有不画山不画水,画劳什子怪鸟黑林的,整的怪阴森的。
“等一下,去请个师父把画装好,挂到我房里去。”她连忙往地下爬,惊的葡萄刚收好画,又过来扶她。
“这画的乌糟糟的,怎可挂到卧房?”秀儿不解,明明先前还一副不稀罕的样子,此刻怎么又要挂到房里了。
韩玥清却没在意,只似豁然开朗般,白净的小脸上又满是笑意:“让你挂就挂,再多问罚你今晚没饭吃!”
秀儿只得委屈的闭嘴,再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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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天下第一馆门口之事闹得满京都人尽皆知,其中不乏有心之人,认出当日闹事的女娃就是册封不久的飞月公主。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阵闲言碎语,再谈及这外姓公主,一时有夸人精妙非凡的,也有暗骂刁蛮骄横的。
韩玥清那日便径自回了太傅府,这等闲言碎语路上就传开了,她也听了不少,也没怎么在意。
她深知如今这帝都正是动荡,是个听风即是雨的时期,一个人的名声好坏,还不是任那千张嘴传,若是认真计较了便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遂依旧过着自己逍遥日子,吃好玩好,除了不能出府其他都自在的很。
更所幸是得了册封,再难听得话谁也不敢搬到台面上来说,碰到好玩有趣的诗会花宴,人人还不是都巴结着递帖子。
她自然是一个都没去,群英会当日贼子之事心有余悸,一次未得手恐贼人再下黑手,便听了东方邕的,窝在府中当起了缩头乌龟。
至于展夜,没记错的话他中毒的是右手臂,能画得了那么长的画,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虽不知道他何故一直称病,但怎么着也与她无关不是。遂也没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