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刘子陵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然而立场不同,他只得狠下心,在这把烧得正旺的火上添了最后一根柴。
“刘郎君,你若合作,我可以将你和令夫人葬与一处,而且,我还能告诉你一个方法。”他看向刘氏,“报复人的最好方法。”
刘子陵愣愣抬头。
“刘郎君报仇,不就是希望他们忏悔吗?可看令堂这个情况,想必无法达到你的期望了。
“刘郎君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个人啊,最痛苦的就是看着自己珍爱的东西消失。刘郎君想必深有体会。”
刘氏接触到刘子陵的目光,她从里面只看出了一片寂寥。仿佛被火焚烧过后的荒原。
“陵儿……”
刘子陵闭闭眼,他缓缓道:“玉人何处,温仪。还望徐少卿信守承诺。”
刘氏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走近,泣涕不断,“陵儿啊,你我母子何至于此!”
刘子陵低头看她:“母亲可有何珍视的东西?荣华富贵?平安顺遂?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他笑道:“母亲总是说为了我,那么加之于我的痛苦,母亲想必也乐意承受。”
他扬起剑,却是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重重划下。
徐弘义整整衣摆,走出了灵堂,不再管里头传出的哭喊。
“罪人刘子陵已伏诛,念其及时醒悟,将尸首收敛,与其妻合葬。”
徐弘义唤来一个下属,“你去东院,告诉宋大人:玉人何处,温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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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云脚下不停,反而运起轻功,并不恋战。
宋初年哪里会让她这么容易走,她指间夹了一根细长银针,抬手甩去,淬了毒的银针在半空刺入罗绮云的肩骨。
罗绮云身形一晃,还欲再走,后方又接连来了两根银针,刺中她的背心和大腿。
她从空中摔了下来,身子麻了半边,仰躺在地。
前后冒出几个便服侍卫,将她团团围住。
宋初年从墙上轻轻掠下,不多时,罗绮云就被刀架住脖子押送过来。
赵璇哼笑:“咱们大人的暗器整个京城怕也找不出比她厉害的,你还想跑?”
宋初年看着罗绮云挫败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悦。她眉眼笑意闪动,比之平时竟还多了几分真诚。
“傻瓜,你不会真以为,我要抓的猎物是刘子陵那蠢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