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盯着一方壁画,上面绘以文人曲水流觞之景,空白处被人用狂狷草书写上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她似乎很喜欢这壁画,负手打量良久,偏头问:“南娘子何必这么大火气,你观之,这壁画如何?”
南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对上宋初年和善的目光,下意识避开,“奴家……不通书画。”
宋初年轻笑:“我让你看的也并非书画。”她拉住南双的手臂,走近了这壁画,“不觉得,此处稍有不同?”
“宋大人!”南双心头一跳,挣开她的手。
宋初年也不在意,“南娘子那么紧张做甚?本官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宋大人,点到即止,人姑娘家经不得你这么吓。”
旁边忽然多出来一个人,竟是没人察觉。宋初年笑容微敛,“五殿下说笑了。”
盛喻摇着扇子,“事情我已办好,特来与你说一声。”他挑挑眉,“这壁画哪儿入了宋大人的眼?”
“这恐怕要问旁边这位南双娘子。”宋初年淡淡道。
南双皱眉,“奴家不知,请明示。”
宋初年的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忽然笑起来,“原来如此,那我便还五殿下一个人情。赵璇,带人走,顺便随我去京兆尹府一趟。”
南双瞬间换了一副神色,她挡住宋初年的去路,眸中染上杀意:“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初年似笑非笑:“非要我说明白么?那好,你们这地方,就我走过的房间,机关暗道不下十处,方才翻出的账簿,居然有几张大内制诰司的染云纸。再者,自五殿下来之后,南娘子似乎放松不少,我明明和你说话,但你的眼神却向他的方向看了三次。这么来看,南娘子背后之人,确实位高权重,宋某还是不得罪了。”她最后的那句话语气戏谑,盛喻不由得抬眼看她。
分明是疏离淡然的模样,盛喻却总觉得她憋了一肚子心机,脑袋不知又在酝酿什么坏招。
他挥挥手,示意南双退下。
“本王还得多谢宋大人如此信任我。”
“五殿下既肯借下官兵符,定是与此事无关。下官相信殿下。”宋初年面上笑容亲切,心中想:“若是布军图追回来,自然没你什么事。若是追不回来,推出去顶罪也是极好,反正温仪也是从你们这儿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