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远江是右相晏琮之子,也是盛喻以前的伴读,两人私下交情匪浅。
晏远江瞅瞅盛喻黑成锅底的脸,再看看宋初年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咽咽口水,讨好地朝盛喻道:“阿喻,这不是我编排的啊,是宫外头的说书先生讲的,我觉着好玩来给他们复述一遍来着。”
宋初年:“说书先生?”
“咳,是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那天昭明殿外的交锋,两人的谣言便愈演愈烈,直到传成现在这个版本。手下人不敢去触这两位的晦气,又因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默契地没有提,只不过私下也津津乐道一下这些传言。
宋初年嘴角直抽搐。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就传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她成了薄情寡义负心娘。
盛喻成了为爱痴狂神经病。
两人对视一眼,又极快地移开视线。
隔应,太隔应了。
所幸入场时间已到,宋初年便拉着许落微牵马进了围猎圈。
盛泽远在朝臣的簇拥下一马当先,一众官员紧随其后。马蹄扬起尘土,践踏而过。
很快大部队分散成了几个小队,宋初年策马追一头梅花鹿,单手拿弓。
她放开缰绳,任由马匹驰骋,拉弓射箭,梅花鹿往左一躲,路线偏转,正在意料之中。
宋初年屏气凝神,缓缓拉弓,一箭没入梅花鹿的头骨。
侍卫从后方跟上来,捡起鹿的尸骨,记在她的成绩里。
勒马掉头,梭寻下一个猎物。
迎面来走来一骑,慢悠悠踩过落叶,信马由缰,仿佛是在踏青游玩。
除了盛喻还能有谁?
盛喻看了看她身后,“哟,宋大人收获颇丰,我先恭喜了。”他两手空空荡荡,连个武器都没拿。
宋初年:“你来围猎的?”
“不明显吗?”
“……”
盛喻眉眼染上笑意,“当然不是,你见过谁围猎连把弓都不拿。”
不围猎你进围猎场干嘛?砸场子?
盛喻似乎瞧出她的疑惑,淡淡道:“我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