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找我们来是为了这个?”盛喻伸出手指点点桌上放着的一件血衣,若有所思。
他们此时身处许府的后院,即便已近晚秋,依然茂竹环绕,绿意不减。
围坐在庭院石桌旁的三人却毫无赏景的兴致,皆神色凝重。
盛喻下意识看向宋初年,“你怎么看?”
宋初年挑起那衣服,示意给盛喻和许落微,“衣服材质是上好锦缎,不缺钱;血是鸡血,暂时没有伤人意图。”宋初年本想直接说“小打小闹,不用理。”,但结合那日御林苑的突袭,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和盛喻对视一眼,便知两人看法相同。
宋初年道:“郡主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比方说哪家纨绔。”
许落微摇头,“自从狩猎回来,我就一直待在府里,六天前才出门,谁知道回府之后,孙伯说有人交了件东西给我,还要我亲自打开。”
宋初年:“给你的是这件血衣?”
“不是。”许落微面露忧愁,“这已经是第三件了,我一直不敢告诉父亲,他最近忙着和西秦人交涉,我怕打扰了他。”
盛喻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无事,我们帮你。”
宋初年问:“送东西的是谁?查出来了吗?”
“查了,每次都不是同一个,而且一问三不知。我也不好为难他们。”
所以想顺着这条线去找是不太可能了,宋初年微曲手指敲打石桌。对方躲在幕后,乍看之下局面在握,无从下手,但看这恐吓人的手法,就知道此人无甚城府。再者,给许落微寄血衣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真想图谋不轨,这样岂非打草惊蛇?所以,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或者,警告?
她手指一顿,盛喻道:“你有发现了?”
宋初年点点头,“时间有古怪。”
许落微追问:“什么古怪?”
未等宋初年开口,盛喻便向她解释道:“如果他送这些血衣是为了吓你,为什么不天天送?六天里,只有三天送了血衣。这三天你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许落微凝神思索片刻,“倒也没有,非要说的话,这三天我都出过门。”
果然如此!
盛喻冲宋初年抛了个得意的眼神,要是这货身后有尾巴,保准开了屏,花枝招展地在博取关注。宋初年只装作没看见,她道:“看来这人是在提醒你不要出门。”
“提醒我?既然是好意,为何用这种方法?”许落微皱了眉。她心里有些愠怒,毕竟连续好几天都提心吊胆的,还得仔细瞒着父亲不被发现异常,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盛喻道:“要么他不想被你知道,要么他怕你不相信,索性吓吓你,倒也省事。”
许落微:“……”
宋初年站起身,“这样就好办了,他能如此准确确认你出门的时间,每次刚好你回来就送血衣,说明有眼线在许府。而且,大概率人傻钱多。”
盛喻轻笑:“我好像猜到是谁了。直接去?”
宋初年摇摇头:“他未必会认,还是抓现行比较可取。”
许落微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怎么“抓现行”,默默端起茶喝了一口压惊。
所以,那个“人傻钱多”的倒霉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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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年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直接拉着许落微在大街上走一圈,把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