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道:“臣还未到玄武湖,就遭到了黑衣人袭击,看招式像是千山派。”
梁帝挑眉道:“千山派?按照萧澈所言,他们用飞针作为武器,的确是千山派最常见的武器。”
天枢颔首道:“他左臂的伤口是毒针所致,墨鸩之毒,臣亲眼所见。臣觉得有蹊跷,便自作主张,为他解毒,并先将他藏了起来。”
梁帝盯着他看,天枢看见那锐利的目光,立即跪了下来,“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梁帝道:“你做的对,不过今后不要再自作主张。”
天枢颤颤巍巍道:“臣明白了。”
梁帝道:“你找机会再试探一下萧澈,至于千山派,哼,贺掌门自从被我推上了掌门之位,他似乎都不知道这大梁的天下究竟是谁的。我甚至听说他与湘王勾结,又与安南国关系暧昧。若不是看在他在云南能够牵制云南王邵熙,我早就将他和他的千山派一起铲除了。”
天枢道:“如果真是千山派所为,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地除掉萧澈。”
梁帝颔首:“不错,你再派人去保护他吧!”
天枢道:“可是北斗府中有不少千山派弟子。”
梁帝微恼,“这么小的事情也来问我,你觉得什么人合适就赶紧提出来,磨磨唧唧,没一个男子汉的样子!”
天枢道:“臣以为荀澍最为合适。”
梁帝皱眉道:“为什么?”
天枢道:“陛下也知道,人在最信任的人身边就会卸下伪装,平康王心悦于荀女将,若是他故意伪装成失去心智的模样,在与荀澍的相处之中一定会露出破绽。”
“最信任的人,”梁帝叹息道:“这世上肯无条件信任朕的人都离去了,还都是因朕而死,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孟轲诚不欺我。”
天枢有些担心道:“陛下!”
梁帝道:“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朕也绝不会后悔。就按你说的去做吧,你亲自去看着萧澈,若他出现任何破绽,即刻秘密抓捕。”
天枢欠身拱手,“诺!”
梁帝放过萧澈是因为他已经没了造反的能力,但是他身后的墨者必须连根拔起,梁帝才能真正安心。他给墨者编造出了一个挟持皇侄的罪名,各地为了谄媚,都开始热火朝天地抓捕墨者。坏就坏在墨者都是寒门子弟,普通百姓遭了殃,地方官员看哪些纳税不积极的百姓不顺眼,就会给他们扣上墨者的头衔,才两三天,有些地方的衙门大牢竟然也装不下墨家的犯人了。
在一间幽暗的室内,醉翁和廉贞星对坐,廉贞星摘下盖住整张脸的斗篷,醉翁看到他的脸,震惊道:“是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