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要挂电话了,袁天成赶紧说:“我办不了了,让你老人家办,他们农村人不懂规矩,还没进入夜市呢,就被你们城管没收了你要不给我把书搞回来,我也不回去了,反正,那上面都盖着我的章,流传去,老百姓不认识我的大名,你们机关干部可都是知道的,一定会说,你儿子穷得没办法了,把在大学里买的书都卖掉了,也是丢你的脸哦……”
“你呀,就给我找麻烦”那边挂机了。
听到他母子两个的手机对话,我和小夏都捂着嘴笑,天哪,这个家伙,对母亲都一屁三个谎,太不靠谱了。小夏充满了希望,我只是拱拱手,声色不露,却充满感激。广告效应不错,陆续有同学来拿书换衣服,既然胖子不走,我们个人的作业线又开始动工了,
我也想帮着画,但是技术不好,担心糟蹋了汗衫。我看小夏把大块的颜料都往上面涂,太浪费了,试着把另一件汗衫往上面覆盖,再把书本塞在衣服里使劲按,扯起来一看,呵呵,一件花色变了两件,只是朦胧了点,更有味道,节约了颜料,加快了工程,不过我跟小夏说好了,这第件不算他的工钱,他趁机歇一歇,想到要在我家住,他也不说话了。
带来的汗衫不多了,小夏也一再说要去我家看看,这是我答应过他的,留下胖子继续他传奇游戏,带着小夏回家。
他一路上美滋滋地幻想着要住在城里了,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别把什么都想得太美,世界太残酷。
进到我家,尽管我给他打过预防针,从他诧异而不屑的面孔上,我依然看得出来,他是多么轻视我的居住地呀!这还是明清交替时代的建筑,早已经风烛残年,看不清颜色的门板,磨得已经没有一点棱角的石板地,两家打开大门,就能看见对面屋里人的眉眼。
果然,他开口就说:“真没想到,我们李宏达公子落魄如此,居然就住在这样一个破破烂地方,与身份极不相称。”
“我哪里是公子?我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个小人物,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而又为生活所迫,只能是做汗衫、卖汗衫的地摊小贩,最大理想就是做一个书店老板,如此而已。”
母亲依旧在家门口踩着缝纫机,旁边的木凳子上摞了一堆汗衫,见我带个同学回来,起身打了个招呼就去屋里倒水。
我们坐在门口,稍微有点凉风,小夏四下张望,往屋里瞅了瞅说:“连我们乡下都不如啊!”
跟着说,他们家乡到处是新建的房子,他家尽管房子旧,也比这宽敞多了,厨房都比我们的房间大,我家还没厨房呢。城里也有贫民区,这有什么好奇怪。
小夏接过母亲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说要到我的房间看看,就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跟着我,顺着楼梯爬到我的卧室。
“我们就睡在这里?”小夏四下张望,见我的自制的书架到是蛮有特色,翻了一下,也没什么新书,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面,跟着就要往下面倒。我看他一身都是汗水,等他洗个澡再进窝。
小夏咕嘟几句,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来,脱了外衣,光着膀子,起身下了楼,可他怎么也找不到浴室,就在下面大叫。
我只得告诉他,洗澡就在我妈床边,用一帘子隔开就行,说完下楼为他打了一盆水。
看到小夏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知道他又在吃惊了。
“得!我们还是去河边完成任务吧,那个浴室大又宽敞,也不烦你打水!”小夏嘀咕着,拉了我就往外面跑。屋子后面是一道大堤,翻过堤坝,两人到了河边,河边有洗澡的孩子,也有洗衣服的女人,夕阳西下,半江瑟瑟半江红,河水也算清澈。小夏说,比起乡里的河流,少了一份绿意。
“得了吧,你要嫌弃,就不要进城卖月饼,干脆在乡里做月饼算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不再言语,我俩脱去汗衫长裤,就剩一条裤衩,正要下水,但见一纤细身影漂浮而来,正是叶柳柳。
怎么总是摆不脱她的身影?也不是跟踪我吧,人家端一盆衣服来洗呢。可我赤裸着半身,见面实在尴尬,我赶紧从地上拾起上衣往身上套。
小夏看出我的慌乱,对叶柳柳瞄瞄,道:“你认识?哪路相好的?”
“对门邻居,喜欢你去!”我甩脱小夏搭上肩头的一只手,却没有心思洗澡了,又扯起长裤子套起来。
“哟!我哥,从来没见你下河洗澡,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叶柳柳扭着细腰,面露着微笑径直走了过来,对我们光着身子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她却是大方得很。
小夏睁大眼,低声道:“古典美女呀,也不介绍介绍?”新乐文lx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