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转身回眸,语气却冷淡的吓人。
鹿台山双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是我女儿,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苏涵皱了皱眉,定睛望着他那副可恶的嘴脸。
“鹿伯伯,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儿了?小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要让我叫你鹿伯伯吗?”
听到这话,鹿台山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鹿苏涵,你少在这里冷嘲热讽的。就算你做了万件与我脱离关系的事情,你还是我鹿台山的女儿,血浓与水。基因是无法改变的,这就是事实。”
苏涵有些厌烦的扫了他一眼,“啧啧,要不是你那心尖儿上的小娇妻背叛了你,恐怕你还不懂得血浓于水的道理呢!”
鹿台山落下抬起的腿,立刻起身站了起来。
“死丫头,你胡说些什么?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是一点都不明苏。”
苏涵点了点头,淡淡的回应道:“我确实不明苏,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家丑那么多,外扬出个一两件也是很正常的。”
“你……”鹿台山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接着,苏涵再次把头转了回去,仰头继续看画。
鹿台山见进来半天,她都没有移步招待他,开始心生不满。
于是他懒懒地起身,走到了苏涵的身边,“丫头,怎么说我也是你爸,没有我就没有你。看在我还养了你十几年的情分上,后半辈子你也该为我尽尽孝了。”
“你说的对。”苏涵忽然把话接了过去,“我这辈子还真没什么尽孝的机会,这次我也真的该为我妈好好尽孝了。”
“你妈?林朵?”
每次提起这个名字,鹿台山都觉得很是嫌弃。
“你为她尽什么孝?她都已经死了,现在活人还在你面前,你应该好好的珍惜当下。”
“跪下!”
苏涵忽然厉声呵斥,“在我妈的面前忏悔,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鹿台山被她忽然的语气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是疯了吧?你妈都已经死了,难不成让我去墓地里跟她聊天儿吗?”
鹿台山拍了拍身上的褶皱,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竟遭遇了两个女人的背叛,全都不是好东西!”
听完这话,苏涵的小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我再说一遍,跪下!给我的母亲道歉”
鹿台山一直都知道,苏涵是个硬气的孩子,这一点,她大概是随了她那个妈了。
不过怎么说他也是长辈,她爸!怎么能就这么被她吆三喝四的?还跪下?那是他到死都不可能做的一件事好吗?
他没好气儿的瞥了她一眼,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
“行了行了,给你点好脸儿你就接着,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来见见我的好女婿,听说他在国投资的金矿又发达了,特地来为他庆贺一下的。”
这话说出来,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信,哪有人上门是空手而来的,拿嘴庆贺么?
不过苏涵倒是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每次车辰希在生意上的事情,他鹿台山总是第一个得到消息,好像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一样。
她回身正视着他,那种目光犀利的恐怖,仿佛能将人凌迟一般。
如果说苏涵是林朵的翻版,那鹿台山绝对是赞成的,可他们两个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眼神。
林朵的眼神永远都是柔情似水,可苏涵的目光里除了精明和算计,就是这种犀利的逼迫。
她紧盯着鹿台山的双眸,一字一句的开着口,“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只知道,我不姓鹿。”
“你……”鹿台山闻言抬起了手掌,比了一下又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收了回去。“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怎么就那么记仇,我对你的恩情,你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
“我现在跟你算的是我妈和你的账,还没到我们的。”
即便是她知道鹿台山要打她的巴掌,还是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一点没有躲闪的意思。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坚决的不容动摇。
鹿台山不耐烦的又坐回了沙发上,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我跟你妈的账,只有她欠我的,我不欠她。”
苏涵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老男人,真心无法容忍下去,“你再说一次?”
鹿台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她,“我再说一遍也是这样,她跟那个画画的婚内,你不是都知道么?非要我再把当年的丑事拿出来说一遍,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苏涵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忽然激动起来。“一切都是叶水兰编造的,你怎么就那么相信?”
鹿台山听到叶水兰名字的时候,神色忽然暗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了桌上。勾股书库gug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