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只留下江晚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过了大概两分钟,她还是选择了走进去,这时沈家别墅的管家陈伯走过来,到她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钟小姐,请回吧,少爷已经歇息了。”
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也终于让她相信,乔羡舟是真的想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虽然这是预料到的结果,可真的发生的那一刻,她还是无法做到像他那么平静。
江晚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心灰意冷的转身离去。
想起傅辞遇说过的那些话,就像是预言家一样,没有一个字是说错了的。
……
江晚离开后,守在门口的陈伯回二楼复命,将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一切都转述给了乔羡舟。
乔羡舟听后,只嗯了一声,就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陈伯深深看了一眼乔羡舟落寞的背影,才唉声叹气的离开。
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
……
江晚坐上回去的出租车,心情差到了极点,于是就给贺佳期打了电话,叫她出来陪她喝酒。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先后赶到了不夜城。
两人在门口碰面后,就手挽手一起走了进去,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随后进入电梯,直达了歌所在楼层。
出了电梯,刚刚拐过弯,路过第一个包房恰巧有人走出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伴随着包房门打开的刹那传入两人的耳畔。
那是一首八十年代末红极一时的粤语歌,是由关淑怡演唱的,名字叫做难得有情人。
沈其风的兴趣爱好十分广泛,喜欢藏酒和运动,也擅长弹琴唱歌,除此之外,还喜欢听老歌。
初中的课间,他们常常会坐在一起听歌,歌单很长,而这首歌循环了有一个夏天那么久。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每一秒都充满了回忆,万千情绪悄悄溜进心里,眼角瞬间就浸润模糊了起来。
擦肩而过的男孩子也穿着白衬衫,身量修长,脸上有种涉世未深的单纯清新,叫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样的一幕,仿佛一下子将她带回到了十年前初见沈其风的那个夏天,他一袭白衬衫,逆着太阳的光影,微笑如春风般,从满是梧桐树的长路那头走过来。
午后蝉鸣聒噪,酷暑难当,可他却像是突然降下的一场雨,送来了一丝久违的凉爽,而那一幕,不知道惊艳了多少懵懂少女的目光。
走廊炫目的灯光有些刺眼,她偏过头去,逼退眼里的温热,这滋味犹如品了一壶陈年老酒,辛辣酸甜都有,五味杂陈。
江晚的过分沉默,引起了贺佳期的注意。
多年来养成的默契,只要她不开口说,她就不会主动问。
这种情况,反过来也适用。
到了包房里面,江晚衣服都没脱,就朝过来送食品的服务员要了三提啤酒。
贺佳期酒量不好,最大的极限也就能陪她喝三五瓶,见她要了那么多酒,不禁蹙起好看的秀眉说道:“意意,我们两人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其实要一提就足够了……”
江晚脱掉身上的呢子大衣,挂在了角落的衣架上,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关系,因为我打算自己喝。”
贺佳期之前因为失恋的事情没少喝酒出洋相,江晚也陪她喝了不少次,还总是变着法地逗她开心,实在没道理换做江晚受情伤的时候,自己却置身事外:“不行,我们当初好上的时候就说过,有江晚下了出租车,被凉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面对各种可能,可真的到了这里,她又觉得无法面对物是人非后的惨淡和荒凉。
也许年少的记忆太美好,她始终不愿把那么美好的记忆,钉在背叛的屈辱柱上,即便知道这辈子再无可能,她也希望他以后想起她,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乔羡舟昏睡的这四年多,她曾来过无数次沈家别墅,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段路这么漫长过。
到了别墅门口,她刚要伸手按门铃,门就被推开了,与迎面走出来的乔绘和江可人走了个对头碰。
乔绘虽然有点骄傲跋扈的千金小姐脾气,但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既然事儿已经过去了,她跟江晚也就算两清了。
没打招呼,甚至懒得搭理她,就挽着江可人径直往前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身边的江可人就骤停下脚步。
乔绘转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江可人就甩开的她的手,冲了回去,并一把拉住了已经半个身位走进门里的江晚:“江晚,你来这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