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垂下眼眸,“算是有意吧。”
“既然是有意,你就是一早就想好了,事已至此,何必介怀?你这做猫哭耗子的模样,给谁看?”
清心真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只要萧尘杀的不是明宗,不让天下大乱,死谁他都不关心。
“师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总是打击我。”
“不喜欢。”
萧尘无奈的一笑,自己真是多此一问。
“死的人是否该死?”
“罪不至死,但他们进了一个必死无疑的棋局。”
“身上事少,自然苦少,心中欲少,自然忧少。你这样放不下红尘,给自己留的退路其实都是累赘,何日能修成正果?”
“师傅,你也是经历了人生大起落才看破红尘,徒儿认为,不在红尘中历练,才难以修成正果。”
清心真人闭上双目,“随你。”
清心真人和萧尘相处一段时间就发现这位太子世故油滑的很,而且心志坚定,想影响他的决定,并不容易。
只希望这分坚定的心志能让萧尘守住道心。
金府中,一处暗室里,一个赤身缠了几处绷带的男子四肢被锁住,白绷带中的还渗着暗红色的血迹,人睡着。
“审过了吗?”
金元摇摇头,“没有。郎中说他气血流失过多,让他先睡会儿休养一下,现在应该可以问话了。”
萧尘对金宝使了个眼色。
金宝也懒得费事,直接舀了一瓢水泼在那人的脸上。
躺着的人咳了两声睁开眼睛,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还有自己被锁住的四肢,瞬时有些惊慌。
“我劝你实话实说,不然,我每天让人剐你一刀,还要保着你的命,直到你肯说实话为止。”
萧尘的口吻一点也不重,被却让躺着的人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做死士多少都是有些骨气的,可以不怕死,但血肉之躯活活被一天天剐一刀,想想就让人渗的慌。
“主子,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动刀,不如先养养。”金元说道。
床上的人一口气还没松完,金元就又开口道,“不如先截他一段手指。”
“嗯,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做。”说完萧尘就转身准备离开。
“殿下,太子殿下,我说!”
萧尘转过身,眼睛微眯,“你知道我是谁?”
“自然知道,小的曾经跟踪过殿下。”
萧尘来了兴趣,他还担心这次抓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虾米。
金宝搬过一把座椅,萧尘坐了下来,“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我是平远伯公府的家丁,两个月前,管家吩咐我们几个轮流跟着殿下,记录殿下平日的行踪。”
“燕春楼绿蝶的案子是你们做的?”
“是。勒死后吊在梁上。”
萧尘皱起眉,“三皇子的药是你们下的?”
“药?我不知道什么下药的事。”
“跟余氏联系是人是谁?”
“最早是大管家,后来按排了其他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平远伯以前还对孤做过什么事?比如关于春猎你知道什么?”
“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进府晚,就只干过这一件事儿。”
萧尘抱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当你说是实话吧,金元,给他个痛快,送他上路。”
躺在床上的人满眼的感激,早就知道活不了,死就死吧,痛痛快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