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鸟儿在枝头鸣叫,清承在西厢房的屋顶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突然门口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边跑边喊:“二少爷,不好了,二少爷,出大事了,二少爷,你这是在哪啊,二少爷.......” 跑来的是伺候清承的小厮浮生。清承前些日子派他每日去大理寺门口盯着,出了什么事赶紧来找他。几天过去都没发生什么事,但这一日一大早大理寺门口就挤满了人。昨天夜里,官兵抓捕到一位神似犯人秦雅楠的人。今日一早就压上庭来审问了。 清承听了从屋顶上跳下来,脸都没有洗就往大门口跑。 路上碰到刚下了早朝的赵老爷:“急急忙忙,干什么去?” “不干嘛,私事。”清承丢下一句话,头也没有回。 前腿迈出大门,就看见清默骑在一匹马上等他,而他的身边,若梦还牵着一匹马。 若梦是伺候清承丫鬟。雅楠曾取笑他,浮生若梦,还真像你的风格啊。 和浮生不同的是,若梦这丫头聪明伶俐,不比浮生迟钝。但他们一向有事一起商量。这次也是,一个去找清承,另一个马上通知了清默。 清承抓过缰绳翻身上了马,一边问清默:“清容知道了吗?” 清默皱眉:“郡主来了。” 清承低声骂了一句,抓紧了缰绳,双腿一用力,马儿冲了出去。清默在后面跟着。 清容早上起来被告知,绯见郡主在偏室里等你。 他微笑着向那丫鬟点了下头,随即向偏室走去。一路上表情冷的像寒冬腊月。但到了推门那一刻,脸上的冰雪瞬间融化,成了阳春三月。 进了屋时,清容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 片刻的分神,立即反应过来,他慌忙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穿戴雍容华贵的女人似乎是准备伸出手去扶他:“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然而边上的丫鬟已经帮助扶起。 屋子里熏着香,烟气从三足的香炉里飘出来。 清容一直谦卑礼貌的低着头,脸上带笑。 “看到我很惊讶吧!”皇后开口,“我来呢,没也别的事,就是绯见那丫头。” 正说着,绯见一身粉色罗裙,缓缓从皇后身后走出来。脸上娇羞,故作矜持。 “这丫头啊,被皇上禁了足,不准出宫,她又对你思念成疾,这才接我的名义出来。”皇后眼睛不眨的说话,绯见有那么一瞬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今日明明是自己要出宫,而当她进了马车的时候却看见皇后坐在里面,当时她吓得差点从车上跌下来。然而她只顾着自己的羞怯于是便忽略了皇后的话语。 “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莫要辜负了她啊。” 清容俯着身行着礼,嘴角温文尔雅的笑。笑容一直不改的僵硬在脸上,心中却是觉得皇后弄错了什么,误会了什么。只是碍于君臣关系,他只能这样谦卑的答应。 皇后出去,身后的香炉里烟气更加肆虐的充满了整个房间。 大理寺门口挤满了人。清承清默下了马挤进人群里,拼了命的拨开人群挤进去。 跪在大理寺卿面前穿着桃红色衣裙的女子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于是回过头来。清秀的脸上似乎瘦削了很多,但是气色较好,眼睛还是那双大大的杏花眼,眼神依旧清澈,看着清承和清默不由自主的微笑起,像极了小时候刚见到他们时的纯真无邪,不悲不戚,满足愉悦。 清承和清默被侍卫拦在外面,看见雅楠时瞬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抓错了人,小南瓜好好的躲在花语尘的庇护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坐在堂上似乎看起来铁面无私的云大人惊堂木一下,整个审堂安静了下来:“犯人秦雅楠已经承认自己杀人,来人,递上证词,让犯人画押。” 眼看着雅楠的大拇指就要印上那一纸莫须有的罪名。 清默的剑飞出,掠过雅楠的手,打伤了边上两个盯着她画押的侍卫。 清承趁机翻过拦着他们的手臂,跑到雅楠面前拉起她就跑。 里面已经乱了套,清默殿后,捡起了他的剑和大理寺的侍卫纠缠在一块。 云大人被眼前的混乱吓住,想要维持秩序,一个劲的拍惊堂木:“反了反了,这都是反了吗?” “嗖”的一声眼前飞过一条银白色的东西。直直的擦过云大人的耳际,插在他身后的墙上。 吓得他此时举在空中的惊堂木迟迟没有落下。顺着视线看去,清承正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在下人的维护下他从后门推出了这混乱的场面。 而随后进来了很多禁卫军,把他们团团围住。 无数长矛的枪头指着他们,想要逃脱,真是不太可能的事。 三个人在中间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彼此,面对着无数的敌人。 “喂,小南瓜,你好好的躲着干嘛非跑出来啊!” “我哪里知道我一出来就有人告诉我我杀了人要抓我。” “那人不是你杀的,你可以告诉他们啊。” “但是云熙告诉我,如果我不承认你们就会受牵连。” “云熙云熙,怎么又是她!这死女人......” 清承和雅楠死到临头反而轻松自在了很多,许久没有说话,结果一说话就在吵架。 清默一直沉默着,看着禁卫军越来越逼近,听着边上两人的吵嘴微微皱眉:“安静。” 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像命令一样的使得边上的两个人安静下来。 三人全神贯注的看着边上穿着盔甲,装备齐全的禁卫军。 皇后走后的偏室里就剩下绯见和清容两人。 绯见第一次单独面对着清容觉得不好意思。脸色开始变的潮红,然而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清容感觉到屋子里的异样,想要出门,伸手一拉却发现门在外面被锁上了,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 再看绯见,她已经有些恍惚迷茫,走路摇摇晃晃:“清容,我,我难受。” 清容此刻已经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知道绯见不好受,因为此刻他也同样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是那熏香有问题。 清容打开香炉的盖子,将桌子上没喝完的茶水倒进去浇灭了余下的还未烧尽的香料。 然而空气里早已弥漫了那种熏香的味道。 “嘶”的一声,清容撕下了衣服的一角,蒙在脸上,尽量的阻止呼吸到那种味道。 他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绯见,又在衣服上撕了一块,想蒙住她的口鼻。 但是绯见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