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夜半,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风吹过雅楠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清承抬头看天,残月挂在树杈边,琢磨着问她是否要回去。 雅楠环顾四周,发现之前跟着来的水道已经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皱起眉,自己应该早就想到的,这里的水道变化的频繁,水流不是汇集到了这里就是深入了地下。天色也黑,这样回去,怕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清承走过打了雅楠一下头:“说你笨真是笨,跟着我。” 雅楠抬头,一声不吭的跟上。 清承在来的时候早已观察了这周围的环境,猜测到水道可能变化,于是在沿路的树木上刻了痕迹,作为指引。 “阿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些话欺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一路上,清承突然开口。 雅楠眼睛也没有抬:“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说明你有话欺骗了我。所以你坦白吧,什么地方骗我了?” 清承想了一下说:“我现在还不能娶你。” 清承还想说什么,雅楠打断他:“这我知道,你还没行冠礼嘛。入了秋到你生辰那时才算你真正成人了。没关系,虽然我已经十八了,但是我那时不也是没行笄礼吗。到时候可以和你一起行了笄冠礼再成亲也不迟啊。” 清承听后停下脚步驻足了片刻,雅楠还在往前走,注意到他停下她也停了下来,转回身。 清承嘴角上扬:“丫头你怎么就这么不害臊呢?别的女孩子至少都会红着脸娇羞一阵,到了你这里怎么就随口都能说。” 雅楠双手捂脸,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哎呀哎呀,人家好害羞啊。”她又放下手恢复到原本冷静又没心没肺的模样,“这样行了吗?” 没等清承回答她自顾自就转身向前走了,风吹过,长头发飘逸。 清承在她身后嘴角一直上扬着,看着她龙飞凤舞有活力的样子心里就很愉悦。然而他其实想说的原因并不是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他不知如何向她开口。 待我君临天下,定许你四海为家。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溪涧旁,桃树粉色的桃花所剩无几,地上落着狼藉的花瓣,溪面上漂浮着花瓣,顺流而下。 清默坐在溪边的岩石上,看着溪水流淌发呆。在这封闭隔绝的地方,比起在赵府还要安逸,至少在赵府时期还需要担心是否有暗杀之人,但这里安全过了头,闲适的倒有些不习惯。 清承从后面走来。每次都想吓唬他,但是每次都吓唬不成,刚走到清默身后。 清默手一伸,掌心朝上摊开在清承面前。 “干嘛?”清承问他。 “剑。” 清承把手往身后一藏:“忘在房间了。” “拿来。”清默早就看到了。 清承无奈把剑还给他。 “陪我去个地方。”清承道。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 清默起身。 清承带清默来到前一日他和雅楠到的地方。 这里水已经退了大半,露出池中央一个圆盘形的石头。正中央有一个铁棒。剩下的水似乎不会再减少,除非会有大旱的天气,因为石头在水下的那部分有着绿色的青苔。 “清默你看!”清承指着中间那个石盘很高兴的说道。 “不就一个日晷” “但是这里人迹罕至会有这东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清承还是兴奋的说着,“我觉得这里一定有蹊跷。” 清默半听着他说的话,但却被眼前这个小池子吸引去了注意力。这里显然常年有水,因为日晷水面上下分界线过分鲜明,水面上的部分没有任何东西,水面下的部分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和水草。说明这里的水,常年就是在这一个高度。并且昨天下这么大的雨,水面也瞬间又降到了这个高度也是很奇怪。 真如清承所说,这里有蹊跷。这里,一定有一个出口,而那个出口,就在水下。 水下一定连接着别的水域,因此导致这里的水常年不竭常年不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