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再开口,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太师殿下说笑了,下官自然是为太师殿下护驾而来!眼下见太师殿下无事,下官便是心安。”
寇容依旧不看他,曼声道:“秦家一向不是蠢笨之人,只是不知太子是被情爱乱了心神,还是被东宫之位砸坏了脑子?”
秦央闻言,双眸骤然一紧,心知寇容已知晓全部,秦易西的作为不过在他面前做戏一场!
这秦易西,当真还是心思不够缜密,太过蠢笨,按捺不住,竟为那一介婢女与寇容正面为敌,这东宫之位,如何坐的稳?
秦央慌忙跪下,道:“太师殿下,太子想来一时糊涂,毕竟那小薇,是太子挚爱之人,她腹中,更是皇嗣啊!”
“哈哈哈哈……”
寇容忽然仰头笑了,笑罢了继续勾弄纳兰璃的头发,道:“混淆皇室血脉是死罪。”
这天下,是朱家的,而非秦家。
秦央自然听出了寇容话中之意,心中寒了几分,竟是抬头望了望纳兰璃,心中不知作何想法,只盼着她能开口说上一句。
自他来此一直到现下,纳兰璃都不曾看他一眼,更是一言不发。
他便不明白了,起先是余天清,现在是妖孽般的寇容,他到底不如哪个?为何她不肯看他一眼?
从前在冢宰府的后山顶厢房之中,他看纳兰苏被男子压在衣衫不整,他便是厌恶不已,可眼下见纳兰璃与寇容如此,竟不觉得厌恶,只是难堪。
好似是旁人动了他的心爱之物。
可惜,纳兰璃始终不曾开口。
秦央只得道:“太师殿下赎罪。太子此事,未曾与下官商议过,秦家更是不知,所以并未来得及阻止。家父得知此事,心急非常,特命下官前来相救。”
“望太师殿下念在太子痛失所爱,痛失子嗣,又是初犯,能高抬贵手!”
纳兰璃心想像寇容这般的人,必定锱铢必较,怎可能会高抬贵手此事作罢?
却不曾想,当真听到寇容说:“好,本座此次,便不计较。”
“谢太师殿下!”秦央如释重负的叩首,心中对秦易西多了几分埋怨。
“既然太师殿下无事,那下官便告退了。”
寇容道:“好。”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过秦央一眼,仿佛他不配落在他眼中一般。纳兰璃亦然。
秦央起身,长袍在地上浸透了湿气。
他刚一起身离去,纳兰璃便终是忍耐不住轻哼出口,总算是熬到他离开了。
可这一声,好巧不巧的,就被耳力极佳的秦央听了去。
他的脸,又青了一层。
原本对纳兰璃刚刚萌发的爱意,也变得复杂起来。
眼下看着,纳兰璃自然是与寇容为伍,是寇容的人,可若是与寇容为伍,便是他秦央的敌人。
她不把他放在眼中,更是站错了阵营,次次与他难堪。
如此,爱也就显得不那般单纯了,其中已被难堪、不解、气愤、恼怒混淆出了恨。
既爱又恨,不过如是。
秦央怒甩衣袖,是时候往司空府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