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断断续续道:“是,是秦如辉,是秦如辉派了人,要来刺杀公子,他,他大抵是觉得,觉得公子如今处处不合他心意,所以才要杀了公子。”
“公子对不住,”他继续说道,“是梁夜无能,实在挡不住秦如辉派来的人,想来他们都是高手,公子还是快跑吧!”
说话间,莲影、蝶影、杏影破门而入,皆是手提长刀,一身黑衣,黑布遮面,一双眼睛露着杀意与凶光。
一时间挥剑砍下,梁夜一把推开常松,长刀擦着他的手臂而过,鲜血飞溅。
“公子,快跑啊!”
常松此时才反应过来,慌忙朝外跑着,莲影又在他身后挥了几刀。
梁夜又喊了一声:“公子快跑!切忌尽快离开这里!躲着秦如辉,再不可回来!”
常松向前跑着,闻言却脚步一顿,心中怒火蹦蹦蹦往上蹿。
同样都是秦家的外戚,他常松更是当今太后娘娘的表侄儿,凭什么秦如辉就这般为虎作伥?
凭什么!
躲着秦如辉?
他偏不躲!
秦如辉要杀他?
他就偏不让秦如辉如意!他要去杀了秦如辉!
原本的恐慌已经成了沸腾的恨,他转弯改了道,去往了秦川的住处。
梁夜房中,莲影、蝶影、杏影已经走了。他也起了身,吐掉了口中的鲜血,撕了布条绑住了自己臂膀上的伤口。
行走江湖多年,这些小伤当真不值一提。但在旁人看来,却是触目惊心。
梁夜跟常松的身后,知晓最后这一把火已经燃起。
秦如辉此时正在房中消遣,他在途中还搜罗上了几个良家少女,说是要充房。
房中隐晦之声此起彼伏,觥筹交错。分明都是队里的主子,秦如辉如此花天酒地,他常松却躲在梁夜房中借酒消愁!
一时间,那酒盅里的流仿佛就浇在了他头上,霎时间心里怒意烧了个火光冲天。
而早他一步隐在房间夹层中的蝶影,用正好能够常松听见的声音说道:“禀秦队,方才刺杀已得手,那常松已夹着尾巴逃窜,再不会回来了!”
而房中的秦如辉自然听不见这声音,只抱着怀中美人意乱情迷的说着:“好!好,真好!”
什么?!
常松再忍不得,一脚踹开了房门,张口就喊:“我杀了你!”
坐在秦如辉身边的少女疯了似的逃窜,她身下所坐的凳子便空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常松搬起凳子向秦如辉砸了下去。
秦如辉毫无防备,应声而倒。
一时之间,气氛静极了。
房中所有人都跑了,只剩下常松还在站着。
“我,我杀人了?”
常松癔怔出声。
而正此时,梁夜赶到了,他一边咳一边跑,“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常松一回头,见是梁夜,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是恨秦如辉,可也不是真的敢杀他。
“梁夜,梁夜你没死?”
梁夜点了点头,“方才不知怎么的又醒了过来,听闻这边有响声,慌忙包扎一下就赶来了,我以为是秦如辉要害公子!”
常松身形开始战栗,双手抓住梁夜的袖袍,对他而言,梁夜是他的救命恩人。
“梁夜,我,我杀人了,我把秦如辉杀了!你,你快去看看,你看他死了没!”
他安抚常松几句,上前去,蹲下身子探了探秦如辉的鼻息,尚有微弱呼吸,应当只是昏迷。
梁夜又将手探向他的脖颈,像是再探命搏,却快速出手,生生掐断了秦如辉的脖颈。
秦如辉头一歪,彻底断了生机。
“公子,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