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自然是跪在地上磕头的梁夜。
“是谁?不用怕,有我们保护你!”
梅影这才哆哆嗦嗦的壮起了胆子,指着不远处的常松,开口道:“是他,是他用那个凳子砸死了秦如辉的。”
官兵头子上前一看,果真那凳子一角,上面有血迹。
他挥手道:“还不赶紧的!人证物证皆在,把他收押归案!”
“不是我!不是我!救命!”常松挣扎,却依旧是被上了枷锁。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放了我!”
梁夜在一旁不住的叫着常松,想上前施救,却被人压住身形,不得动弹。
终了,他远远望着常松,不顾一切的大喊道:“公子!记住!一定要拿好那木盒!关键时候就说你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好,断没有害人之心!关键时候那木盒可救公子一命!”
常松瞧着梁夜猩红的双眸,听着他竭力的呼喊,还有那挣扎中向外冒血的伤口,也是泪如雨下,一时之间只觉得相见恨晚,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捂好了胸前的木盒。
他听到梁夜竭力呼喊的最后一句是:“公子,您放心,梁夜马上回帝都联系公子家人,定保公子无事。”
人走远了,梁夜起身,神色中哪里还有半分主仆情深?
他抬手拿起一坛酒,朝臂膀上的伤口泼了下去,一阵刺痛后,血很快止住了。
此处距离帝已经不远了,快马的话只要半日便可赶回,秦如辉被杀害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冢宰府。
秦央得知此事后,便知私盐之事恐生变数,派人搜索杀手,却听闻已被官府捉拿归案。
想要深查,却得知所有相关之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世上再不见任何痕迹。
于是奋笔疾书一封信件,直传苗疆,叫秦川抓紧避避风头。
而另一边,秦如辉便押回帝都,他醒来之时,便是在宗伯府的牢狱之中。
他并不知此处乃是宗伯府,也不知此时是哪一日,只想着自己已身在牢狱之中。
暗处有人来了,可惜没有任何火光,他根本看不清楚。
“有人来了?你是谁?这是哪里?”
“你已经睡了三日了。”余天清在暗处道:“这里是大理寺,你杀人是大罪,当就地问斩。”
什么?!
就地问斩!
他就要死了吗?
谁知余天清话音一转,又说道:“但你家人托来口信,说你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儿,不要本官动你。说自会替你找到证据开脱,要问斩之事容后处理。”
闻此言,常松松了一口气,立马就想到了梁夜。一定是梁夜赶回帝都通知了他的家人,才暂且保他一命的!
常松只觉得胸口一热,梁夜当真为他在奔走着想。
那梁夜说的木盒,也必定是真的了?
对,木盒!
常松一阵慌乱,急忙在身上吃力的摸着,直到手指的触感一硬,才知摸到了那木盒。
还好,还好没丢。
梁夜说过,这木盒关键时候可救他一命的。
听着常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余天清道:“你也别高兴太早,三日后乃是陛下的生辰宴,本官等不得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