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歌扭头问李云泽:“公子哥,咱们这阵法能不能防火?”顾及关几人听见这话,也一脸希冀的望过来。李云泽摇了摇头,阵法能让火烧不进来,但却无法隔绝温度。凡火伤不了筑基修士分毫,炼气修士就不行了。几人会被火活活烤死。
顾及关互望一眼,各自叹息,终究难逃这一劫。张承歌想到和李云泽一起死在这,小叶可怎么活。越想越气,对李云泽怒道:“你藏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跳出来,活腻歪了。这下好了,小叶没人管了。我那可怜的妹妹啊!”
柴越堆越多,漠北人笑得越来越得意。张承歌看到漠北人的得意神态,越看越气,大怒而起:“男子汉大丈夫,死要死的有模有样。”
李云泽以为他要和漠北人拼命,忙一把拉住。张承歌一把甩开,解开裤带,朝向漠北人,喊道:“来来来,你们给老子送终辛苦,老子赏你们口水喝。”稀里哗啦一通。漠北人见状大怒,点燃了柴堆,抱柴添柴更勤。
李云泽对周遭的纷乱好似未闻,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按说阵法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漏洞。等于别人一把火直接就把阵破了,防护阵法还有什么防护之用?其实是他初学,尚不明阵道。
这几个阵法都归属于府阵,主要用于修建城池和修士洞府。城池防火之能自有他途,而能修建独立洞府的修士,又岂惧凡水凡火?所以这些阵法在创制的时候,功用极为单一。也因为单一,功用极为突出。如果是野阵的话,会有诸多变化,应对不同形式的攻击。只是他还没有学到。
张承歌看李云泽不动弹,以为他吓住了,道:“公子哥,没什么好怕的。下辈子我跟你做兄弟,咱哥俩吃香的喝辣的,再不像这辈子一样窝囊。”李云泽写到:装死。张承歌一听,马上要嚷出来,装死有毛用。李云泽瞪了他一眼,张承歌勉强忍住,写到:半个时辰,咱们不死,漠北人不走。
这般火势,他们中修为最高的顾及关,炼气后期,也许能撑一个时辰。炼气中期的,能有半个时辰。李云泽一个炼气初期,应该是最先死的,能撑一刻钟就不错了。而这里距西林镇有一个多时辰的路,漠北人有足够的时间,等烧死他们之后再走。
李云泽继续写到:我有办法。张承歌忙问:什么办法?李云泽摇头:别问,照做。张承歌见李云泽不说,也不追问,朝顾及关几人说了几句暗语,顾及关几人也糊涂了:装死,有用吗?不过他们素知张承歌的智计,现在也有没有别的办法,姑且一试。
余书元带着何云同,站在不远处一处山顶上。何云同看到李云泽几人被大火围困,而余书元却无动于衷,毫无相救之意。迟疑地道:“师伯,弟子去救云泽师弟?”余书元摇摇头:“他们自有办法脱困。走吧!”说罢,携起何云同御空回了西林镇。
大火熊熊,将两座阵法围住。几个呼吸的功夫,李云泽就感到难以承受。其他几人修为高些,一时尚能忍受得住。挤到阵法最中心,希望离火圈远一些,躲避火焰之威。然而十几尺的距离,相较于冲天的火势,有什么用呢?
漠北人看到几人受烈火炙烤之苦,一扫之前的闷气,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张承歌之前叽里咕噜,说长道短,漠北人虽然听不明白,但都知道不是好话。又出手伤了他们的同伴,对张承歌最为愤恨。指着他哈哈大笑,朝他不停做鬼脸。张承歌大为光火,又无计可施,急得向李云泽直眨眼:快拿出你的办法来。李云泽只是静静盘膝而坐,迟迟没有动作。
时间过了一刻钟,李云泽仿佛已经到了衰竭弥留的境地,嘴巴微张,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张承歌见状大急,喊道:“公子哥,撑住,别死啊!”
顾及关等人听到张承歌的喊声,彼此对视苦笑,方才升起的希望又复散去。他们都知道,余书元待李云泽极亲近,说不定会有什么辟火的宝贝赏赐给他。因此李云泽说有办法,他们都十分庆幸。现在希望变成失望,归江气呼呼地道:“就不该相信这小子,一个炼气初期的修士能有什么办法。”
顾及关和冯坤看了他一眼,都没有说话。思量着是不是趁还有力气杀出去,分散逃走,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逃掉一两个。用暗语将他们的想法给张承歌说了。
张承歌也觉得不能坐着等死,刚要喊杀出去。躺在地上的李云泽扯了一下他袖子,眨着眼睛,眼神灵动,与方才垂死不支的模样大相径庭。在他掌心写到:装的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