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谦想不明白的两个关键性的环节恰恰也是叶仲麓想不明白的,徐默谦不知道谢晓从哪里搞到的叶仲麓的精/液,叶仲麓自己也想不出来;徐默谦想不明白谢晓诬告叶仲麓的动机,叶仲麓自己也想不明白。 叶仲麓自认为对谢晓还是不错的,平时生活上虽然关心不多,但是学术上的事情还是很照顾她的。甚至有过把自己研究了一半的课题给她,让她作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来做论文;联系朋友给她发文章,并且把第一作者的位置留给她;至于学校有什么机会那肯定更是会帮她争取的,她读博士的时候,也是叶仲麓帮她联系了自己哥伦比亚大学的朋友,给她争取到去哥大做交换留学生的机会。叶仲麓对学生好是有目共睹的,他其他的学生都是很爱戴他的,他觉得自己对谢晓这个关门弟子应该也是足够好了,为什么会招来谢晓这样的背叛,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对徐默谦说,有没有可能谢晓是被人威胁,迫于无奈才这样陷害自己。徐默谦想了想,觉得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他不明白的新问题是,谢晓到底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让她受制于人呢?毕竟,能被别人用来威胁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情。不过,不管谢晓是不是被迫的,她的这个行为都已经让她不能脱身了。只要证明了叶仲麓的无辜,就必然会推翻谢晓的控诉,而推翻谢晓的控诉,就意味着谢晓是诬告。。。徐默谦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叶仲麓,他怕叶校长会为此难过,毕竟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得意门生。不过,他想,叶校长多半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么多年居于高位,纵然自己不屑为之,又怎么可能没有经历过这种种的阴谋算计。 徐默谦问叶仲麓,“叶老师,那天你们一起吃饭喝酒,是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当然不是了,那天是我的一个学生给他的小孩过满月,请了我和我的这些学生,都是我的学生,之前在一起学习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些现在也还是同事,都很熟。吃完饭的时候,谢晓还挺清醒的,有个师兄说送她,她拒绝了,说蹭我的车,反正我们都是回学校。我把她送到她住的地方,她下车的时候都还很清醒,和我道了谢,然后就进去了。” “您没有去她家?” “去了。” “。。。。。。”徐默谦疑惑的看着叶仲麓。 叶仲麓继续说道,“我看着她进了单元防盗门,就准备开车离开,车子刚刚发动,她突然打电话,说家里进了人,让我上去帮她看看。我就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去了她家。” “您看着她进去才发动车子,而车子刚刚发动,这个时间感觉从她等电梯到她到家很紧张啊!” “她家在一楼,她的时间应该是没问题。” 叶仲麓口中的谢晓的家,其实并不完全属于谢晓,学校为了鼓励有科研能力的年轻学者来X大,特意给这些年轻学者分配了宿舍。但是,说是宿舍,其实都是独门独户的单元房,未婚的一室一厅,已婚的两室一厅,只要不离开学校,这个房子的使用权就一直是你的。当然,如果因为个人原因被学校解聘或者是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要离开,学校是要收回房子的。但是,如果是出了意外,当然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他(她)未成年的子女可以继续住在这个房子里,把使用权保留到其子女年满十八岁,再根据到时候的具体情况来评定子女是否可以继续居住。如果家里有老人,那么则可以让老人居住到百年之后。 这个政策正是由叶仲麓提出的,当时很多行政领导认为这个花销太大,不支持他,但是他力排众议,也可以说是一意孤行,终于在他的全力支持下顺利的推行下去了。不过,这个事件带来的效益也是立竿见影的,X大留下了很多能力很强的青年学者,这些人中的一部分现在已经成为X大的中坚力量了。当然,叶仲麓任内,还有很多引进高端人才的可行性办法,都取得了很好的反响,使X大在一众名校中声名鹊起,各种排行都节节高升,俨然到了可以和顶尖学府比肩的状态。 在现阶段,如果叶仲麓的事件被曝光,对学校的影响虽然不是致命的,但是也是打击非常大的。叶仲麓因为这个原因下台,对学校的恶略影响能不能消除,多久可以消除还不好说;而新的领导班子能不能把他打造的一片大好的形式维持下去,这都是在观望中的人们担心的。当然,也有人盼着叶仲麓下台,觉得可能就是自己的机会,比如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个把消息透给黄柏樵父母的副校长。 “你去了她家发生了什么?”徐默谦继续问。 “那到没发生什么,她一个人在家,然后说感觉家里好像来过人,然后我就陪她把家里转了一遍,角角落落里都没什么发现,然后我就叮嘱她关好门,我就走了,前后大概不到十分钟。” “这十分钟只有您和她两个人独处在一起,也是很麻烦。” “十分钟能干什么?”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到家刚好十点,最多超不过十点零五,因为我到家的时候你卓老师正在看《晚间新闻》,而且是刚刚开始。” “然后呢,您当天还有没有离开过家?有没有再见过谢晓?” “没有,从那天离开她家,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接过她的任何电话、短信。” “您想想,还有没有人可以证明您当时不在场?” “我到家之后你卓老师都可以作证啊!” “这个,可能还需要更有利的人证才更好!卓老师和您是夫妻关系,她作证的可信度不高。” “你还不了解我们吗?如果我真的有问题,她是绝对不会帮我掩饰的。” “我知道,但是,我知道没有用!” “哦,对了,我回家后还给我那个办满月酒的学生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把其他同学都送回家,他说他们临时决定去旁边的KTV唱歌了。” “您能不能证明您的电话是您自己在自己家打的?” “我当时手机没电了,就用座机打的。” “太好了,这可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徐默谦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谢晓是从哪里搞到的您的精/液?” “这个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和她真的是几乎没有过肢体接触。” “您就算是和她有简单的肢体接触也不可能把精/液留在她的内裤上。” “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一直想不明白!” “您想想,有没有把精/液留在别的地方?” “我和你卓老师感情很好,她是连精神出轨都不能接受的,何况是肉体出轨!” “我不会告诉她的。”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是不会和她分开的,所以,我也是不会去冒险做这些事情的。我没有和除她之外的任何女性有过这方面的接触。” “。。。。。。”徐默谦沉默了,惊讶之余更加了几分敬仰。 两个人陷入思考,因为都不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源头在哪里。 “我们转换一下思路,您想想看,有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下这个。我说句大不敬的,您有没有在学校的您个人休息室里。。。” “没有过。” “那还有什么机会呢?”气氛又沉重起来。 “对了,我倒想起来了一次,不过,应该没有关系的。” “您先说,我再判断。” “去年,学校组织体检的时候,说我可能前列腺有点而问题,建议去医院排查一下。然后我就去校医院检查了一下前列腺,当时让留了一管精/液,然后结果出来说没事,我就没再管这个事情了。这都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别说大夫不能给,就是给了,。。。现在还能用?” “如果那个时候就有这个打算,那当时就冷冻处理,现在应该还是可以用的。只是,是谁打您主意这么久,您自己却不知道?”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您放心,不管是谁,有了这些信息,这次都不可能得逞了。” 徐默谦出了看守所,就让自己的助手去申请调那个学生的通话记录,然后自己亲自联系了那个学生,问了当时的情况,确实和叶仲麓说的一样,而且那个学生也愿意给叶仲麓作证。徐默谦知道自己在明,而暗算叶仲麓的人在暗,为了稳妥期间,让那个学生先不要把这个事情随便告诉别人,学生答应的很痛快。 其实,知道叶仲麓案子的学生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叶仲麓从事行政工作之前也带过女学生,她们中不乏漂亮到不可方物的,温柔到柔心弱骨的,活泼到灵敏娇俏的。。。却从来没有谁入了叶教授眼的。叶教授带学生,男女一样,生活上有困难尽管提,他力所能及的都会帮,学习上,有困难随时来,他也是不遗余力的讲解,学术上只要确实有能力,他也是尽他最大的能力来推荐他们往更高更好的地方去,但是,对不努力的人,学术作假的人,他骂起来也是毫不留情。学生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正直的叶教授,根本无法把他和□□犯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