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他们将大出一口恶气!
“跪下!”老祖母高高在上,神情威严至极。
冷凝月拧眉对峙,凭什么跪下,凭王宽一己之词吗!
“六妹啊,你快跪下吧,这铁证如山的,你怎么还敢拧着老祖母来呢?”冷轩上前,看似劝慰实为激将。
冷凝月当然知道他的那点小人心思,其实用不着激将,没做就是没做,今天就算动刑逼她,她也不会认!
见她依旧如此倔强,老祖母冷笑起来,“死丫头,你还真是不见黄河不落泪,等会王宽把细节一一讲出时,你就是想认,老身都不会再给你机会!”
“凝月,还不跪下认罪,你看不出来吗,老祖母还是护着你的啊!”冷三爷也开始假惺惺起来。
冷凝月根本理都不理,冷轩父子便佯作叹息,好似是他们一心帮忙,冷凝月不知抬举。
老祖母好似失去了耐心,拿眼一扫王宽,后者会意当即深鞠于地。
“老祖母在上,家族诸位长辈在上,小人接下来的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说完,他抬起头,一脸愤恨的看向冷凝月,“冷凝月,你身为冷家嫡长女,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吗!我告诉你,韩清元虽然已死,但他曾为了活命把一切都交代了!”
“呵,他交代了什么?”冷凝月不屑一笑,王宽从回来到现在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显然是自己都没想好该怎么编。
事实确实如此,除了咬着牙的叫兄弟们互砍几刀之外,他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能想到任何合理的逻辑。
然而,正当他犯难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老祖母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王宽瞬间懂了,有祖母撑腰,黑也是白,他尽可随意编造!
“呵呵,那我就给你细说一下!第一,昨日出发之后没有多久,那韩清元便是仗着姑爷身份强行夺权,我问你,没有你的授意,他那窝囊废敢吗!”
“第二,途中多有山匪劫道,他韩清元却能以偈语应对自如,我再问你,偈语那东西连府中一些老辈都不敢乱说,他若不是早就与山匪有所勾结,凭什么会!”
“第三,今日午时行至鬼哭峡,他突然一改常态跑去殿后,这不是早有预谋能是什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连他自己都当场跟马安山谈起来分赃的事儿了,我还能胡说不成!”
“至于你是怎么被他抖出来的,看到我身伤了吗,我率领兄弟们顽强抵抗,那马安山虽然厉害,但也架不住我等破釜沉舟之势,最终为了安抚我们,他亲手斩杀了韩清元,也就是在那时,韩清元为了活命把你咬出来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
王宽一股脑编了一大堆,冷凝月听完却是顿都没顿一下直接给出反驳。
“第一点,韩清元被你喊了三年的窝囊废,偏偏夺权时你就认了他的姑爷身份?”
“第二点,会偈语便是与山匪有染?那老祖母年轻的时候总领家族商道,偈语说的最好不过,她能掌管家族,也靠着勾结山匪?”
“后面那几点就更是毫无逻辑,你张嘴便来就是真的?且不说韩清元没有勾结山匪,就说凭你王宽,能杀的马安山退步妥协?”
“你若真有那能耐,货呢,为什么没把货物带回来!”
一席话下去,漏洞尽显无余,王宽直接蔫了,根本无从反驳。
可就在这时,老祖母笑了。
“凝月,你太强词夺理了,不论怎样王宽那一身的伤总是真的吧,他有必要为了撒谎把自己砍上一顿?那你要是非认定这种逻辑老身也不说什么了,你也割自己几刀老身便信你,并将王宽就地论处!”
说着,老祖母目光逼人,“怎样,你可敢!”
堂下,冷凝月已是气到玉齿紧咬,她算看出来了,凭着韩清元死无对证,这群人根本就没想讲理,老祖母一手遮天,就是要颠倒黑白!
“哦对了,凝月啊,可不是几刀而已,二十多护卫每人身上都中了至少三刀,老身疼你,给你抹个零儿,就算六十刀吧!”
老祖母笑容阴戾,不是要颠倒黑白,是把冷凝月直接逼死!
但,死可以,没有就是没有!
“拿刀来!”
冷凝月决然凛冽,她知今日难有善终,也已打定了主意,六十刀后自己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那她便会亦如当初韩清元在这群妖魔鬼怪面前为自己说话那般,拼死为韩清元报仇!
能不能报,同样并不重要!
刀递至,厅内众人面露喜色,这个不肯为大家牺牲的死丫头,终于要除掉了!
然而就在冷凝月即将动刀之时,一道清越之声自厅外朗朗传来!
“凝月,放下刀,该受千刀万剐的不是你,而是这堂上某人!”
话音落下,韩清元大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