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呛出泪,道:“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一旁的丫鬟见她状态不对,忙来扶她,她推开丫鬟,道:“不用你们扶着。我们走,去看看永康侯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俞烟自然有她的骄傲,只要这事儿她不认,她不信永康侯一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然而事情还真是事与愿违,盛柯还真就把事情做绝了。
他端着茶盖,撇了撇茶里面的浮沫,润了下嗓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些了。还有这诗,和贵府小姐的亲笔,我都给你们家带来了,谢太师啊,你也别死掰着不认,你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不是贵府小姐
的字迹,我到底有没有诬陷贵府的小姐。”
谢太师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他前几日还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还给盛柯惹得一身骚,这事儿应该不太亏。
谁知道刚过十日,他就得到消息,这事儿还有他们家姑娘的手笔。
出事的还是谢俞烟。
谢俞烟是谁,是谢太师想拿去嫁给这几位皇子来明确自己政治立场的筹码,现在居然被人抓住这种把柄,简直是奇耻大辱!
起初谢太师打算强撑着不认这件事,直到那几张纸放到自己手里,他才不得不承认还真是谢俞烟的字。
谢俞烟的字是他教的,他怎么认不出来?
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感谢盛柯手握这种证据,却没有去皇帝面前告发他,还是该气恼盛家人一向愚蠢,怎么这种关头还能反败为胜?
他心下已经如同油锅中溅入水花,噼里啪啦溃败成军。
“你去,去喊小姐过来。”谢太师也像是累极,靠在椅子上
下人连忙跑去叫谢俞烟。
没等多久,谢俞烟就到了,今日她倒是没有只穿素衣,挑了新裁的淡粉华衣,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纱衣,露出女子纤长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略施粉黛,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她眼下的青黑,像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一旁跟着她一同前来的丫鬟都知道她这几天食不下咽寝不安眠的状态,现在看正厅里面聚集了这么多人,大抵都知道自家小姐兴许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果不其然,谢太师看了一眼盛柯,怒气冲冲地对着谢俞烟道,“孽女!还不跪下!”
谢俞烟的眼泪霎时就出来了,柔弱却背脊挺直地往地下一跪,她眼泪流满了整张小脸,却没有伸出手去抹,看着比谁都高傲。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太师府嫡女,就算再怎么被人折辱,也不能失了面子。
“女儿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还请父亲大人明示。”
谢太师把那几张纸往她脸上一扔,怒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还不从实招来?”
谢俞烟任由那几张薄纸打在她的脸上,狠狠闭了闭眼,从地上捡起那几张纸,心里面已经将这事儿翻来覆去地思索了好几遍:“这是何物?不就是几句闲词雅句吗?”她翻到后面,看后面那张纸,“此物女儿倒是识得。正是那日赏花宴女儿所做,不过当时女儿已经交给了诸位小姐评鉴,不知怎的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