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御赐的东西,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凌刃寒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起来,撑着脑袋,身子往后靠了靠,他就知道,宁婉会这么乖巧?那母猪上树也不远了。
“哎,可怜的丞相府啊。”宁婉擦了擦眼泪,深表同情道:“陛下赏赐给丞相府的宝贝,被弄丢了不说,还被人砸了,丞相府有保管不利之责,看来是在劫难逃咯。”
宁凰和刘氏的目标,本就不是五嬷嬷。她们的目标,就是她。她们知道五嬷嬷对宁婉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抓住了五嬷嬷,还怕抓不住她?可这些人,聪明太过,倒是忘记了一件事,她宁婉,从来都不怕软肋。只有无能之人,才会有软肋。而强者,只会将重要的人和事,化作铠甲,与他们一同奋勇战斗。
此时,宁凰早已被宁婉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底只看得见满地的碎片,半晌,她这才厉声道:“宁婉!你放肆!这可是陛下御赐的!你竟敢……莫非,你想让丞相府给你背锅!”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宁婉摇摇头,笑的满脸淡然,道:“都是一家人,正所谓,有锅一起背啊!”
闻言,宁凰咬着唇,委屈的转过头,看向凌刃寒,委屈道:“千岁!宁婉胆大包天,竟敢砸了陛下御赐的东西,还请千岁严惩。”
这般柔弱的姿态,娇俏的脸蛋儿,温顺的语气,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拨弄人心,酥酥的,痒痒的。
任凭任何男人,都不忍心无视这样一张脸。
可惜,凌刃寒面无表情的瞥了宁婉一眼,看都不曾看宁凰一眼,挑眉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宁婉正拿着碎片,在手上把玩着。
那碎片在她手里,宛若短刃匕首,五指随意动作,那碎片便在她五指间翻动,却丝毫没有伤到她半分。
凌刃寒的眸子一眯,冷冽的视线扫向宁婉,后者一惊,手一抖,碎片险些刮破手指。
她缓了缓受了惊吓的小心脏,举起碎片,信心十足道:“我相信千岁。千岁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凌刃寒:“……”
他凭什么不会让她受委屈!
凭她蠢么?
这边,宁凰见凌刃寒神色不对,急忙再接再厉道:“千岁,是宁婉!是她故意指使下人偷了府中的御赐之物不说,还让贱奴拿去典当,如今事情败露,就砸了东西,想拖丞相府下水!”宁凰的眼眶通红,哽咽的瞪着宁婉,怨道:“丞相府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如此陷害?宁婉,你好毒的心!”
丞相府到底哪里对得起她了?
真是不要脸。
宁婉翻了个白眼,总算是赏了个白眼给宁凰,嫌弃道:“说够了?”
宁凰一噎,顿时抬起下巴,眉头轻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勾勾的看着凌刃寒,“千岁!宁婉胆大妄为,父亲母亲都奈何不了她,如今她当着您的面儿砸了御赐之物,这是连您都不房子啊眼里啊!”
好一招挑拨离间。
宁凰很聪明,她知道身居高位者最怕的事情是什么,不是仇人太多,而是被人不当回事儿。
话音未落,宁婉便将手中的碎片递给凌刃寒,一脸不耐烦嗷:“千岁你瞧瞧,就这破玩意儿,她说是御赐就是御赐您府中的夜壶都比这个精致呢!”
宁凰脸色先是一红,随后又黑了。
宁婉这个不知廉耻的,竟连这阉贼的夜壶都见过!
还有,丞相府奉若宝贝的东西,在宁婉口里,居然拿来跟夜壶相提并论?
宁凰气急,而九千岁,心情陡然大好。
捏着宁婉递过来的碎片,似笑非笑道:“咱家倒是不知道,你对咱家的私密之事,都如此关注呢!”
霎时间,宁婉小脸一红,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那是无意间看见的……”
“想要咱家帮你?”九千岁难得开了尊口,宁婉这一路,先是把西厂拖进来,就是打定了注意,要赖上他。
这个小无赖!
宁婉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眼,委屈道:“千岁你看,自从离开你,他们都欺负我!我虽然穷,可是可我也只想要千岁啊!就算要偷,我也一定找个夜黑风高日,去千岁府将千岁偷回来!偷这个瓶子,一不能暖床,二不能付账,要它何用!”
被拿来跟瓶子相提并论的九千岁眼皮子跳了又跳,欲言又止的瞪着宁婉,这马屁,他怎么听着这个味儿不太对呢?
“咱家若是帮了你,你要如何感谢咱家?”
凌刃寒倒望着她,许是这些日子,一路从禹州赶路回来,神经紧绷,此时看着宁婉,才堪堪得以放松一二。
他虽诧异,却也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宁婉歪着脑袋想了想,犹豫半晌,这才下定决心,狠心道:“聘礼,再给千岁加一成!”
聘礼?
谁稀罕她那点聘礼!
再说了!她一个女子,下什么聘礼!
凌刃寒没好气的瞪了宁婉一眼,看了眼五嬷嬷身边的椅子,“去将椅子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