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西厂独家武器辛炮,只消一发,便可杀敌上百,且经西厂改良的辛炮,声音小,威力大,拆卸简单。本官不才,在凶案周边找了许久,这才零零散散的找到这些碎片。还请千岁过目,以免本官眼拙,出了差错。”
辛炮这东西,如今只有西厂有。因为杀伤力太大,用于战场,过于残忍,因此凌刃寒一年前就下令停产,并将研制这东西的人看押起来,没想到,这东西居然重现了!
思及此,凌刃寒看向宁世海的眼神儿瞬间冷若寒冰,一字一句道:“丞相大人好手段,咱家敬佩。”
只可惜,这些手段没有用上正途!
这种东西,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将是天下的灾难!
宁世海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长叹了口气,感慨道:“本官也没想到,千岁为了行刺荀夫子,竟是用上了这等残忍的手段!”
朱门外,百姓议论纷纷。这东西他们听都没听过,不过看着那个渗血的箱子,一股森然寒意,从脚底直冲上头顶。百姓们不是傻子,一看那东西,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于是乎,原本安静下来的议论声,再次高昂。
九千岁平日里名声就不好,如今墙倒众人推,儒生一边撸去袖子高呼口号,百姓们跟在后面有样学样。
一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千岁府是在唱大戏呢。
宁婉深吸了口气,不耐烦的起身,抬起脚,一脚下去,只听砰的一声,箱子应声倒在地上,上面还算牢固的锁扣被她这一脚下去,生生的踹断了。
众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着宁婉,这脚是铁做的吗?
唯独凌刃寒,好看的眉头紧锁,视线在她脚上转了一圈,再抬眸时,却见宁婉正挽起袖子,伸手就要去拿箱子里的东西。
“你做什么?”只见一道绯色光影衣衫,宁世海再抬头时,身前哪儿还有凌刃寒的影子?一扭头,却发现凌刃寒正阴着一张脸,目光死死地落在宁婉脸上,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一动不动。
宁婉也惊呆了,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个鸡蛋,她默默地看了眼抓着自己的某只爪子,吸吸鼻子,问道:“你干嘛?”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活腻了你!”
凌刃寒眸子里燃起一团火,灼灼的盯着宁婉。
说实话,宁大小姐行走江湖,除了怕猫爷外,还真没怕过别的。可此时,她看着凌刃寒的眼睛,莫名的心下一沉,有种莫名的心虚。
“我试试看,能不能把这玩意儿还原。嗯……应该不难。”
枪炮弹药这些东西,远离都差不多,无非是外形和小细节的问题。宁婉好歹是特工,自幼受过专业的特训。她大概的瞟了眼所谓辛炮一眼,就是一个简易版的炸弹。
她说着,盯着凌刃寒的手,笑嘻嘻的道:“不过,你要是喜欢拉着我,也不是不行,就是保持安静就行。”
宁婉有个习惯,武器在手,六亲不认。
凌刃寒挑起眉头,倒是难得的没有因为宁婉的调戏而动怒,只淡淡的道了句:“若是不行,别逞能。咱家还不至于要一个女人撑场面。”
说罢,凌刃寒便退开两步,站在距离宁婉不远不近的地方,一抬手,身后,西厂厂卫立马呈戒备状态,好像谁只要稍微闹点动静,他们便绝不手软一般。
宁世海也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向宁婉。
他这个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就凭她?还想还原辛炮?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宁婉说完,就无视旁人,猫着腰,真的安装起来。
只见她满脸轻蔑,仿佛拿在手里的,不过是一堆废铜破铁一般。
不多时,宁婉将手中组装的差不多的东西放在地上,视线落在宁世海身上,道:“这些零件可有缺失?”
一听这话,宁世海心下一沉,模棱两可道:“暂且只找到这些,许是还有些遗落的,或是炸毁的?”
宁婉摸着下巴,高深莫测道:“可是,少了的零件可以解释,可同样的零件多出来三四样,这怎么解释呢?”
不等宁世海开口,凌刃寒径直打断他的话,“辛炮体积大,不便于携带,一个便足以炸毁百人,若是三四个……除非京城的巡防都是死人,否则,带着三四个辛炮刺杀文坛大家,还能得手?墨渊朝的国门岂非可以直接向敌国敞开了?”
“千岁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