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赫赫有名,众人连忙点头,“自然是知晓的!哎,不就是那个打更的吗!”
宁婉立马拍了拍说话那人的肩膀,然后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道:“兄弟,有见识!”
那人嘿嘿的笑了两声,挺直了胸膛。
宁婉长叹了口气,“那刘老五那天夜里打更,随口说了句宁婉一句草包,你知道第二天怎么着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这事儿他们是真没听过。
不过,看宁婉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应该不会有假。
宁婉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听说第二天,那刘老五的舌头就被割下来了,做成了醋溜舌头后喂猪了!”
身后,吴刚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只听说宁婉是个心机深的,没听说这么残暴啊?
见众人不信,宁婉忽的笑了,道:“也难怪你们不知道。西厂你们知道吧?”
西厂!众人连忙点头,九千岁统领西厂,手段残忍,无人不知。
宁婉压低了嗓子,低声道:“诸位别怕哈,咱们在这儿说宁婉,西厂的人必定是不会知道的,也一定不会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的。”
她话音刚落,酒楼外,忽的响起一阵马蹄声,大老远的,便听见那些人吆喝道:“西厂办差,闲人退让!”
众人纷纷朝着门外看去,却见长街智商,一队人马飞快的奔过,他们走后,青色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众人纷纷倒吸了口气,“这,这西厂,神出鬼没,谁知道这儿有没有他们的人啊!”
那人正说着,便见宁婉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那不可能的,咱们运气这么好,怎么会被西厂的人逮住呢?”
她话音刚落,二楼雅间,忽的走出一行人,身穿西厂绯色制服,面无表情,手持配剑,手上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而楼上,一个满脸血污,捂着嘴的人正从上面跌跌撞撞的冲了下来,刚跑到宁婉他们这桌,顿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哇”的一声,那人喷了口血后,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桌子上的众人。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其中一个西厂厂卫便冲了过来,一把提起那人的头发,将那人残忍的拖了出去。
瞬间,众人嗷呜一声,惨叫着四散逃离,一个个的面如菜色,如丧考妣。
待众人离开后,宁婉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子,然后尝了一口,“啧,味道太浓了。”
她正自言自语的抱怨着,身后,小二咔嚓一声,“啊”的一嗓子叫了起来。
“你,你……”
小二吓得话都说不清了,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惊恐的看着宁婉。
然而,宁小姐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那小二一眼,点头道:“嗯,没错,我就是宁婉。”
“你,你果然喝血……”
小二眼珠子一翻,晕死过去。
宁婉吸吸鼻子,扭头看向早已呆若木鸡的吴刚,嘿嘿一笑,道:“走了,收工。”
这一日,整个京城的人都惶恐了,大门紧闭,说话都不敢放大声音,茶楼酒肆的生意空了一半。
据说,有一家酒楼的小二今日目睹了宁小姐喝血的全过程!
据小二回忆,说是宁小姐刚吃完饭,然后擦了擦嘴,拿出一瓶子新鲜的血液,一口饮尽。
地上满是残余的血迹。
而今日,西厂厂卫横行过市时,身上带的,也都是给宁婉收集的新鲜血液。
这消息一出,外头别说是说传宁婉构陷宁凰了,就是说话戴个您字都不行。
一时间,宁婉声名鹊起,一跃成为京城最高人气榜首位。
此时,千岁府内,待吴刚从外面回来,将今日种种跟凌刃寒叙述了一遍后,九千岁没忍住,竟是笑出了声。
“她这是自己往泥巴里打滚,还不往拖咱家下水啊。”
西厂本就臭名昭著,今日之后,怕是再也没有洗白的可能了。
吴刚点点头,学着宁婉的语气,一本正经道:“宁小姐说,高处不胜寒,千岁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被骂,实在可怜。她近日在之后,便来陪您。”
“谁稀罕她陪!”
九千岁哭笑不得,不过,法子虽然粗糙了点,却是立竿见影。
当天,整个京城,几乎就已经听不到有人议论宁婉了。
刘氏本就是掏钱买人去散步谣言。可钱和人命哪个更重要?自然是后者。
碍于西厂的威名和宁婉喝血的名声,刘氏愣是将银子加了三倍之高,都没人肯再为她办事了。
可惜,刘氏不得不作罢,宁婉,却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