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几乎是瞬间,宁婉迅速的冲了出去,正准备抄起一片碎了的瓦片将那人一瓦片拍下,却不想,那人凌空翻了个身,看见宁婉手上的砖头,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要拍死她啊!蒙缙云急忙一声惊呼:“是我!”
宁婉吓了一跳,手上的瓦片一哆嗦,掉在地上。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一把把人抱住,无奈道:“上房子揭瓦你也走错门了啊!这可是西厂。”
要是按照她刚才的力道这一下砸下去,蒙缙云这会儿怕是不死也得变智障了。
一听这话,蒙缙云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一腔怨气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似的,连头发丝儿都带着满满的怒气,“我当然知道这是西厂!否则我能在屋顶上睡一晚上都下不来吗!”
房顶上睡一晚上?宁婉皱了皱眉,心疼的看着蒙缙云,不用说她也猜到了,按照西厂的规矩,进来的人,要么是捆着进来的,要么是抬着进来的,蒙缙云站着进来,还在屋顶上睡一晚上,显然已经是放水了。
不过这话,宁婉可不敢跟蒙缙云说。她深深地看了蒙缙云一眼后,叹息道:“苟活不一,多多珍惜。”
“哎,说起这个,凌刃寒那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蒙缙云朝着宁婉眨眨眼,只是眼眶下一片青灰色,看着实在是又滑稽又可爱,尤其是那一副本小姐就要吃瓜的嘴脸,宁婉看的哭笑不得。
她长叹一口气,吸吸鼻子,低声道:“那倒是没有。”
“没有?”
蒙缙云一嗓子叫了起来,吓了宁婉一跳,她一脸懵逼的看着蒙缙云,点点头,“嗯,凌刃寒虽然为人变态了点,不过这方面上还是挺有君子之风的。”
“什么?”蒙缙云又是一声惊呼,恨铁不成钢道:“你都这样了,他就不知道趁人之危?”
宁婉严重怀疑自己吃了蒙缙云家的大米,否则她为什么这么一门心思的想要自己跟凌刃寒发生点什么?她就这么恨嫁么?
不给宁婉说话的机会,蒙缙云便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真是气死我了!但凡他用来坑害我的坏水搁在你身上,你俩生米早就成熟饭了!”
宁婉欲哭无泪的看着蒙缙云,张了张口准备解释一二,却不想,蒙缙云忽的捂住脸,唉声叹气道:“距离光耀我蒙家门楣,又远了一大步。”
“可怜我蒙家,代代才人倍出,到我这,本以为能出一位千岁夫人,名扬四海,不想竟是我痴心梦想。”说着,蒙缙云颇为认真的看向宁婉,一字一句道:“干脆我替你把他敲晕,带回琅琊,给你入赘当女婿如何”
宁婉疯了。
被人按头磕自己的的既视感油然而生,她深吸了口气,拉住蒙缙云的手,一字一句道:“他对我没做什么,可我把他……非礼了。”
“啥!”蒙缙云又是一阵惊呼,听到宁婉这么说,顿时喜不胜收,开心的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缝了。
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遍后,蒙缙云急忙转身拉住宁婉的手,鼓励道:“继续保持!我这就写信一封回琅琊。”
“啊?做什么?”宁婉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见蒙缙云要走,她忙抬手抓住她的袖子,“写什么信?”
蒙缙云被迫停下脚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宁婉,无奈道:“傻丫头,自然是准备聘礼啊!咱们琅琊蒙家,礼数可不能少!”
说着,蒙缙云喜滋滋的拎着裙子,几个起落间,再次消失在西厂屋顶上。
周围暗卫们皆怒目相对,手上长剑随时都要出鞘。
“老大,就任由她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这么来去自如?”
“蠢货!你都能发现,你以为千岁不知道?”
暗卫们的声音隐藏在暗处,随着一声轻叹,化进风声中。
天气略有些炎热,此刻的西厂牢房内,一阵阵刺耳的鞭打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走廊里没有灯,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地上随处可见的血迹,饶是每天清理,依旧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