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既接管了小皇帝的书道课,自然不会是只带着他出去搞破坏,不干正经事儿。
次日一早,宁婉便乘着千岁府,吴刚统领亲自驾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谁料,这还没走到宫门口,就给人拦住了。
刘氏自从被贬为妾之后,心中一直记恨宁婉,可奈何她一个弱女子,打又打不过宁婉,身后的靠山也就宁世海一人,结果昨天宁世海还被宁婉叫人给从府里头扔出去了,这一摔,尾巴骨摔断了,今天直接早朝都没法上了。
刘氏感觉到了危机。
她若是再不反击,她和她的女儿,怕是没有活路了。
宫门内,不断的有下朝的朝臣出来,看见九千岁府上的马车,无不避让。
别说是九千岁的马车了,就算是九千岁的一只蚂蚁,他们见着也得让道。听闻许久之前,有人误射了一只九千岁院子里飞出来的鸟,结果伺候死生不明,至今没有下落。
不过,以凌刃寒一贯的凶残风格,众人猜测,那人应该已经活不下去了。
就在这是,马车前,突然冲出一道人影,那是一个妇人,穿着素衣,未上妆容,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张开手拦住了千岁府的车驾。
在看清刘氏的瞬间,吴刚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昨天宁世海被西厂厂卫扔出去之后,宫里头便派人来问话了。
不过,九千岁头疼睡下,那太监也就只能空手而来,空空如也的回去交差。想必今天,太后还会召见自家主子去问一遍。
刘氏双目通红,朗声叫道:“宁小姐,宁婉,丞相府妾室刘氏,求见宁小姐!”
她说的是求见,可语气就像是屠户拿起了刀子高声喊着一头将被宰的猪崽子的名字似的,杀气腾腾。
彼时,宁婉正在补觉,陡然间听见马车外的叫声,宁小姐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道:“赏。”
软软正在一旁跟着打盹儿,听见宁婉说赏,默默地从荷包里摸了摸,这块嫌太大,那块嫌太小,摸了半天,好不容易从里面找了一个铜板出来,连脸都没露一下,直接扔了出去。
瞬间,吴刚半张脸都抽搐了。
刘氏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马车里扔出来的一枚铜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好她个宁婉!这是把她当做叫花子打发啊!
当然,刘氏如果知道,宁小姐平日里打发叫花子都比今天给她的赏钱多,怕是要哭晕在茅厕了。
两旁看热闹的朝臣三两成群,假装路过,实则一本正经的看笑话。
堂堂丞相府的得宠妾室,居然被丞相千金当众赏了一枚铜板?这难道是丞相府的习俗?
“宁婉,今日我来,是想问问你,你包庇罪犯,目无尊长,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任性妄为?”
刘氏的嗓门不算小,宁婉本就睡的迷迷糊糊的,此时不得不睁开眼,两只眼睛跟刀子似的狠狠的刺向马车外。
马车内气温陡然降低,软软忙睁开眼,睡意全无,茫然的看着自家小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
刘氏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马车内,始终毫无动静。
倒是吴刚,揉了揉耳朵,满脸不耐。
“宁婉,你敢做不敢当吗?”
话音刚落,车帘忽的一下掀开,马车内,宁婉双手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颗烂白菜似的。
出来了就好。
刘氏心中得意,她今天就要让这些朝臣看看宁婉这个蒙氏所生的嫡女,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想到这儿,刘氏看了宁婉一眼,抬头挺胸道:“我今日,就是要替你父亲要一个公道。宁婉,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将你昨日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吗?”
宁婉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有毒啊,你昨天吃过的米饭今天还捡起来再吃一遍么
“噗”的一声,周围不少朝臣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