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珍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纸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薇薇，向小姐也是七月生日，而且比你大一岁。”

“七月生日的人太多了，比我大一岁的人更多！”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何月珍突然抓住何珠薇，“你知道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吗？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

何珠薇的手被她抓得很疼，可她没有喊叫。“妈妈，晓晨是在孤儿院长大。”

“孤儿院！！！”何月珍猛地站起来。

何珠薇立刻拉住她，“可是她早就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而他的亲生父母根本就是大烂人，故意抛弃她！”

何月珍被定住般站着，眼泪默默流淌。“她找到亲生父母了啊……”

何珠薇走到何月珍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世界上的孤儿很多，比我大一岁的女孩很多，七月出生的人也很多，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的人也根本不稀奇！”

她也哽咽着，“妈妈，姐姐已经死了。早在二十三年前你难产的时候就死了！

外公外婆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连骨灰也被洒在了海里，留下的只有这张出生和死亡证明！”

“啊！啊！啊！”何月珍捂住耳朵痛苦大喊，丝毫不见平日的优雅高贵，就像个疯婆子般撕心裂肺。

何珠薇紧紧抱住这个思女成狂的女人。

在她心中，故去的女儿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是她这辈子永远的痛。

建立这座玻璃花房就是为了供奉大女儿的一张出生与死亡证明。

“我的宝芝，我的宝芝啊，我的宝芝！”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剧喘息着像是随时都会昏厥，“妈妈好想你，妈妈好想你啊我可怜的女儿！我的宝芝！”

何珠薇看着这样的母亲也心痛得不能自已，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让她不要难过，除此之外似乎也别无办法。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何月珍不断自责，“如果我没有难产就好了，如果我不昏迷就好了，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换她就好了！”

“妈妈，不要这么说！”何珠薇打断她的话，她真不愿母亲每次都陷入这样的假设和幻想中无法自拔，“如果姐姐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痛苦的！”

刚出生就死亡的姐姐虽然很可怜，但逝者已逝，活着的母亲更加重要，而且她还有心脏病。

何珠薇努力安抚何月珍，“你产后大血崩，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这一切怎么能怪你呢？”

“可是我连看她一眼都没做到，我连亲亲她的脸蛋都没做到，我根本不配当她的母亲！”何月珍被抽去了灵魂般怔怔地道。

“外公外婆也是不愿意看到可怜的姐姐难以安眠，所以才会选择在你醒来之前先送她走。”

何珠薇轻抚着母亲的后背，此时她成熟得像变了一个人。

“我相信她只是换个形态活着，现在可能就在浩瀚的大海里遨游，也可能随着风自由自在。

她可能就在天堂看着我们，如果发现我们因为她这么伤心痛苦，想必也会很难过。”

她看着何月珍的眼睛，强迫母亲回神，“妈妈，姐姐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加上她的那份好好生活！

而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加上姐姐那份一起，陪着你、爱着你、孝顺你！”

何月珍垂眸呜咽，在何珠薇宣誓般的耐心安抚下，情绪渐渐稳定。小桃xia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