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成这个样子,永康侯夫人是忍不下这口气的,这不,就跑到蒙宅来质问卢氏了。
卢氏也生气:“人我可是交给你们的,是你们府上的人办事不利,让她跑了。你还有脸来问我?”
永康侯夫人尖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蒙家,关在大狱里的可不是我们侯府的人,而是你们家蒙沛!”
卢氏委屈道:“那怎么办嘛?人也跑了,难道我还能打上白家门去,逼他们把人交出来?”
“呸!”永康侯夫人黑着脸,“你这是想把咱们三家的名声都给毁了!这是能见光的事吗?”
两人都觉得又憋气又窝火,一时竟相对无言,只有各自生闷气。
她们没话说,可别人有话说。
在场的还有鲁王府的人呢。
“我说两位夫人,你们之间扯头花的事儿,就别当着我的面演了。我们王爷要的是人,人呢?!”
这人捏着个兰花指,声音虽然大,却比普通人更加尖细,竟是个内官。
卢氏对永康侯夫人敢互相推诿,对鲁王府的人却不敢轻慢,立刻换了语气,低声下气道:“林大官,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您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蒙家是真心实意想与鲁王府交好,人也老老实实地给了,如今变成这个局面,也不是我们蒙家的责任呀。”
林内官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道:“说的是,归根结底还是永康侯府办事不利。”
“是。”永康侯夫人也不敢推卸责任,只能应了。
不过她反正应了也没有损失,有求的是蒙家,没接到人的是鲁王府,永康侯府不过是中间经办,丢脸归丢脸,实际的损失反正是没有的。
林内官慢条斯理道:“这人跑了,我还不知如何跟王爷交代。你们蒙家还要托王爷办事,难道就这么空口白牙的求人?”
卢氏嗫嚅道:“那依林大官的意思”
林内官却不回答了,轻轻咳嗽两声,端起茶盏来,作势要喝,却先“哟”了一声。
“贵府所用器物真是不俗,汝窑青瓷呢。”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卢氏有些懵。
永康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扯了她一下:“还不明白?”
卢氏倒是有那么点猜测,可又不想承认。
林内官眼角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便冷哼起来:“看来大娘子,是不把蒙侍郎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卢氏汗毛倒竖,惊慌道:“没有没有。只是只是不知大官的意思,该是多少”
林内官站起身,背着手开始在厅内闲逛,一副“我不欲谈论铜臭之事”的清高模样。
永康侯夫人便悄悄对卢氏比了一只手掌。
卢氏痛得心头滴血五万两啊鲁王府真是狮子大开口。
但此时蒙沛的性命和前程都捏在对方手里,她除了捏着鼻子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