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银灰色的天际笼罩着一片火烧云,绚烂的霞光染红了半边西天,好似一副绝美的水彩画,先用一层鹅黄色打底,再上一层淡淡的橙红,那红霞随着风云渐渐展宽,仿佛一面飘逸的红色纱巾,一直飘向日头落下的远天边。淡金色的雾霭和灰色的山峰交融在一起,让山川大地都笼罩着一层安静祥和的光芒。
当天色渐暗,百鸟归巢,倪衮几人听了一天的课,终于散学回来了。
几人一进门就见小白坐在桌前,屁股上就像长了虱子一样坐立不安,对着一卷长如天书的太华门规抓耳挠腮。
“白兄,你辛苦了。”赵熙言一脸讨好地凑过去,大家一起喝的酒,白愿一人顶了罚,这让他十分不好意思。看到白纸上那歪歪扭扭似狗爬般的字,他一脸吃了苍蝇的扭曲。
“白兄……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马君竹凑过去念:“天地道义,四O五O,O师O道,Ox为先……”念了第一句就念不下去了,马大师挠挠光脑壳,“白兄,你画这么多圈圈叉叉是什么意思?”
小白蔫巴着小脸,无精打采的:“不认识的字,画个圈儿替。”
赵熙言指着书,不解道:“你原样照抄不就行了?”
“笔画太多,懒得写。”小白生无可恋地丢了笔,趴到桌上。
“可照你这么个抄写法儿,恐怕交不了差啊……”
赵熙言还未说完,就被倪衮压在了桌上:“废什么话,昨晚喝了酒的,人人有份,你也得给老子写!”
“啊?”赵熙言愣住,“但是我们笔迹不一样啊,被抓住的话……”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要死一起死!”倪衮杀气腾腾地一拍桌子打断他。
见师弟被欺负,肖远眉毛竖起来,马大师见状忙咳嗽一声:“这天书想必交上去也没人看,这样,咱们就一人分一段写,十本都由赵兄抄开头,我抄中间的,大衮兄弟和白兄抄最后的,你们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看见字就头疼,不想写……”小白哭丧着脸。
“我也不认识几个字。”倪衮更是直接,“赵熙言多抄几段。”
肖远一看倪衮安排起了他的好师弟,无奈地叹口气:“罢了,我和夜染来帮忙吧。”
一屋子人抄抄写写,从暮色四合,写到夜半三更,总算完事……一个个累得人仰马翻,只有夜染像一柄没有知觉的冷兵器一般,放下笔杆子又默默回床上闭目打坐去了,简直自律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