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武恩出去不一会儿,丞相薛骞宣进了勤政殿,向皇帝躬身行礼:“臣,薛骞见驾!吾皇万岁!”
“爱卿平身,赐座。”
说声赐座,有两个小太监抬过来一把椅子,薛骞谢座之后挨着皇帝坐了下来。魏主说:“慕容圭的使臣可是到了?”
薛骞躬身答道:“回陛下:昨日就到了。因为未逢大朝,礼物已经由礼部登记入库,陛下跟娘娘随时可以过目入朝为质的燕国世子慕容骏,暂时在馆驿中安置。按照礼仪,陛下是否在早朝时见他一见?”
萧愝冷哼了一声:“苟延残喘之国,抱头鼠窜之辈,难当国礼,不见也罢!”
皇帝的傲慢使薛骞为之一震,忙躬身说道:“是。那么以陛下圣意,将质子在何处安置?”
“以你之见呢?”
“……慕容骏年仅十岁,是燕君次子,与太子殿下同庚。以臣愚见,是否令他和清闲侯李蓟一起伴读东宫?”
“胡人野蛮成性,怎么好让他跟太子在一起呢!”
“北国人愚直,从小与殿下朝夕相处、就会认太子殿下为主人长大以后若能送他归国继位为君、那么燕国就可以生生世世为奴为仆了!”
魏皇这才点了下头允奏,让大监高怀佑去办这个事儿,然后又把卫侯的表章拿给薛骞看。
封疆大吏的奏章一般是秘疏上陈的,内阁无权拆阅,所以薛骞原本不知道所为何事打开才知道,原来是卫侯“撂挑子”!不由哂然一笑:“卫侯老矣!”
萧愝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说:“卿也这样认为?”
薛骞略一沉思说:“卫侯已经年近不惑,在外驻守多年却久不经战阵,马努刀钝、已是无牙之虎无爪之鹰了,不是老了又是什么?”
萧愝略起身在殿里走了几步,蓦然回头说道:“内阁拟旨:西凉都督李淮,抗旨违命,贻误战机。着削去封国、降为列侯,即刻回京敕命其子李雷暂代西凉都督,即刻整军备战,限两年之内收服永昌!”
“臣遵旨!”薛骞忙辞别圣驾,回议政堂拟旨去了。
萧愝走到御案旁,随手又拿起卫侯的奏疏看了一看,轻舒一口气。
这时外面忽传:“皇后娘娘到!”
声音未落、皇后慕容子鸢神情款款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挥袍袖屛退了所有人,然后坐在萧愝面前,新手拿起了李淮的奏章,问:“李淮书里怎么说?”
萧愝皱了皱眉说:“这厮油滑似鱼,以后恐难为我所用!”说完定定的瞅着慕容。
慕容皇后打开奏章略略一看,扣在桌子上说:“李淮老成持重,倒不足为虑只是他那两个儿子,陛下若要用时就要加些小心了!”
萧愝靠在龙椅上思忖了下说:“莫非内候西北有消息来吗?”
皇后似是而非的转脸望着他说:“内候已经很久不管这些事了。不过我刚听说了一件事:外候的一个人在李雷府中失踪了,不知真假,你可以找安郡王问问。臣妾告退!”说完起身、依旧昂然而去。
魏主眼瞅着强势的皇后离开大殿,暗自一叹!
尽管他不怀疑子鸢的忠诚,但总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也的确是让人无语啊!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暗恨萧洪:这家伙打仗、护卫是把好手,让他领导外候却乱七八糟,居然让皇后亲自来打了自己的脸!
魏主一时气恼,坐到御案后亲笔写了一份诏书,加盖玉玺后喊来武恩:“传诏:命兵部八百里加急前往河西,封苏彦超为镇西将军、都督河西诸路军事,赐白旄黄钺西凉都督府降为总兵府、李雷代领总兵,受镇西将军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