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如意再次扶额,她是熄灯的意思吗?她是在赶人好么!
可她又不能直接开口撵人,毕竟她还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我乏了,要休息了,永王请自便。”
她就不信了,等她上床假寐之后,祁景辰还待得下去。
可楼如意真低估了祁景辰厚脸皮,待她上床之后,祁景辰直接坐在了床边,将她惊得立刻弾坐起来。
楼如意忍着一脚将祁景辰踹下去的冲动,咬牙说道:“永王殿下,我要休息了,你再继续呆在我的房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祁景辰索性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现在离开了,一会还得再过来,我虽然不把如意楼的防护看在眼里,但也不喜欢麻烦。”
楼如意拽着被子往里挪,在愤怒即将烧毁理智的时候,一字一顿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房里除了这张床,那边还有张榻。”
算起来她都活了三辈子了,还从没有谁令她这么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过,如果不是上辈子学会了隐忍,她早就爆发了。
祁景辰像是没有听到楼如意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管你三日后要做什么,都给我罢手。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替楼家平反。”
楼如意刚抬起的脚又缩了回去,盯着祁景辰的方向瞧了又瞧,不确定的问道:“一个月?”
拥有上辈子记忆的她,都不敢如此笃定,若是能在两个月内平反,她都要谢天谢地。
如果祁景辰说的是真的,那他就一定参与了陷害楼家,不然哪能这么快就找到平反的证据。
哪怕看不到对方,祁景辰也能感觉到楼如意落在他身上如芒的视线,加上她越发粗重的呼吸,他很清楚楼如意在想什么。
如果是别人,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可对方是楼如意,她本就排斥他,再误解的话,他就更难走进她的心了。
他好好的斟酌了一下措辞,坐起身解释道:“我和楼家的谋反案无关,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赶回来,是因为我京都的眼线查到有兵器运进侯府,我知道楼侯爷不会做这样的事,正好边关的战事结束了,我就提前回来调查,没想到还没赶到,楼家就出事了。我更没想到,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审不查,匆匆结案了事。如果不是大理寺有我的人,我连楼家被定罪的证据都看不着,不然你以为那信件是怎么来的?”
楼如意不信巧合,可祁景辰说的没一丝漏洞,哪怕她怀疑,也挑不出什么错。
不管祁景辰打什么主意,和侯府的谋反案有无关系,至少他们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能一个月完成的事,她自然不愿花两个月时间。
“好,我暂且相信你,但有关谋反案的任何线索,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分享。还有,有些事,我想亲自去做,我不愿做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如意楼是消息集散地,她很清楚这是一笔无形的财富,她一定在待在如意楼的这段时间,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这是她查谋反案的捷径,也是她将来的立世之本。
所以她一定要在如意楼打响名声,让自己有机会接触位高权重之人,抓到他们的把柄,哪怕吃点亏,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