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心有不满的走了。
不过她半点不惧,因为不管刘记胭脂铺是不是东宇细作的据点,她都会将其变成是。
祁秉文看着站得端正的祁景辰,朝他招了招手,露出了一个非常假的慈父笑,“陪父皇说说话吧。”
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加深父子感情,而是他不能让祁景辰查楼家的谋反案。
祁景辰太了解祁秉文的心思了,所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反问道:“父皇可还记得,上一次和儿臣谈心是多久之前了吗?”
多久之前呢?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或许压根就没有父子谈心的时候,有的不过是在他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父皇说过几句无关痛痒的关切话语。
祁秉文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祁景辰的话摆明是在说,之前没有做过的事,现在才想起来做,已经晚了。
他是君王,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早就练就了一颗冷血无情的帝王心,他只需要大家乖乖听话就好,谈心什么的,就是笑话。
可如今,他渐渐老去,儿子们的野心和权利却越来越大,在他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突然觉得曾经不屑一顾的亲情,才是掌控儿子们的利器,可惜他压根不知该如何和儿子们相处。
祁秉文看着一脸冷漠的祁景辰,重重的叹息一声,“辰儿,父皇知道亏欠你良多,可是父皇是一国之君,心里只能先装百姓,若是你将来身处父皇的位置,就能明白父皇的苦衷了。”
要不是祁景辰给他找来了万金难求的延寿丹,而静贵妃最近又深得他心,他压根不会说这些煽情的话。
对他来说,不论是儿子还是臣子,都是巩固他帝位的工具罢了。
祁景辰站得有些乏了,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菲薄的唇角微勾,“儿臣深知帝王有诸多不得已,所以父皇放心,儿臣无心帝位。”
这话是他的真心话,可是不会有人相信,尤其是敏感多疑的祁秉文。
祁秉文走到祁景辰身边,犹豫了一瞬,还是挨着他坐了下来,扭头笑着问道:“辰儿是在说笑么?不要告诉朕,你之所以这么努力,就是为了不当皇帝?”
别说是最得民心的祁景辰了,就算是最不成器的三皇子跟他说这种话,他都不会信。
祁景辰扭头看着祁秉文,可他的双眸却没有焦距,而是透过他到了曾经不堪的自己,那个九死一生却无人理会的自己。
他嘴角的笑意渐深,看得祁秉文心口发凉。
为了不露怯,祁秉文梗着脖子与祁景辰对视。
他这儿子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眼神太有压迫力了,很有他当年夺位成功后睥睨天下的气势。
祁景辰没空和祁秉文比定力,他嘴角的笑意变成了自嘲,错开了视线,缓慢而又沉重的说道:“如果我不努力往上爬,死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母妃。小时候多少次九死一生,难道父皇敢说丝毫不知情吗?”123451234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