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渡鸦,飞出凤城城墙没多久,就被一只呼啸的利箭,正中心脏,从空中射了下来。
渡鸦掉落在杂草堆中,挣扎着拍打翅膀,企图再次翱翔,却已经力不从心。
绿色的小叶片上沾满了血迹。
逐渐,有人踩压草丛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那人一双大手把渡鸦完全握在掌中,咔嚓,扭断了渡鸦的脖子,掰断利箭,折成两半,丢在草丛里。
那人解开缠附在渡鸦脚踝上的密信,抹平开来,看了两眼,点了点头,丢下死去的渡鸦,然后又踩着草丛准备离开。
朽木止空突然从梦中惊醒,屋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口照进房间,墙上的时钟显示此刻才早上五点半。
渡鸦死去的最后一秒画面回荡在朽木止空的脑海中。
这个内奸当真神通广大,朽木止空汗颜,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算到自己半夜投放的密信,难不成自己家里有内鬼?
想到这里,朽木止空定了定神,知道要是如此疑神疑鬼下去,不仅对于查找真凶毫无帮助,反而会扰乱自己的阵脚。
家府内的调查早在一年前就进行过三四次了,若是还怀疑此人隐藏在自己家中,除非斥退所有佣人,只留下自己独守空房。
如此这般,不知道那三名通信的人员现在怎样?要是自己的信息传不到74届的耳中,多半75届就要远征阿地力大陆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朽木止空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左右局势,当即披上薄衣,整顿装束,敲着皇宫大门,赶早去了一趟天顶山寺。
被朽木止空派出去通报信息的,乃是天顶山寺三位大和尚虚竹、虚安、虚能。
虚竹出凤城北门,攀爬北山群峦的最高峰维尔加斯山。维尔加斯山海拔四千多米,其向东边俯瞰而去,地势开阔。虚竹从维尔加斯山之巅,御风而下,最快不过半天时间就能到达楚省的沿海边界,再花费半天时间,就能抵达74届在楚省登陆的沿海码头。
虚能出凤城南门,取道流沙河。流沙河从北山发源,在王畿境内分流,向西南流去的一支,水量湍急,是主河,名叫通天河。而向东南流去的一支,长了近两倍,但是水流和缓,多积沙石,河水浑浊,故名为流沙河。虚能在流沙河上以力驱舟,一天时间也能到达楚省边界。
虚安出凤城东门,取道王畿大道。这是一条直达楚省的省际主路,虚安从此道前去,一路上换乘急马,也能在两天之内抵达楚省。
虚竹身后跟着四名小和尚,护送他攀上维尔加斯山。
一路上,五盏黄灯在林野间穿梭,虚竹走在前,四名小和尚跟在后,突然陡峭的山道前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
四名小和尚从来没在夜间上过北山,看见四周全都阴森漆黑,脑袋里止不住地想入非非,早已一颗心在胸腔里嘣嘣直跳。
虚竹在前面站住,驻足听闻前面的动静。
只见,左边更近处,有一个满枝树叶的大杈从高处坠落,发出一片喧哗声。
虚竹闭眼两三秒,早已料到此路必多凶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他重新睁开眼,不为惊疑所动,继续向山上走去。
突然,一阵大风从上而下,呼地一声吹灭了五盏灯,四位小和尚乱作一团,慌慌张张。
虚竹抬头一看,黑暗中一双亮闪闪的野兽眸子,离地至少一两米之高,正露出凶光看向这边。
北山山后传出一阵凄惨的尖叫声,只不过距离山下的市区已经太远,无人真正听见。
虚能也由四名小和尚提着灯护行,只不过这四名小和尚比较幸运而已,待到在黑夜中走了四五个小时之后,来到流沙河的一处浅滩码头,四人又安安全全完成任务,看着虚能乘在一节竹筏上,河上昏暗的灯光渐渐远去,他们才转身安全离开。
殊不知,他们才刚走出去没多久,河上流溢的火光,在黑暗中只是上下抖动片刻,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倒是没人护送的虚安,在黑夜中也没有提什么灯,骑着一匹快马连夜出京,一直奔袭到一早天亮,还安然无恙地继续前进着。
朽木止空来到天顶山寺,一纵身飞上三百米之高的垂直天凤石,上了石顶,狂风呼啸,他气喘吁吁,几位退隐高僧端坐石上,已经有几十年没下来了。
“止空,你怎么来了?”朽木杉人睁开眼朽木杉人,98岁,朽木止空的父亲。
朽木止空双腿跪坐,面露歉容。
“看来魔子又出问题了。”两仪界半阖着眼轻轻吐道。两仪界,86岁,两仪龙马的祖父。
“要是当初听从我的建议,就应该杀了这个小子,以绝后患。”司空兰梅尖刻地声音说道。司空兰梅,98岁童姥,司空融雪的曾祖母。
“你们这些老人家,入定刚出来就吵吵闹闹。”萨伏龙索菲亚叹了口气说道。萨伏龙索菲亚,62岁,加奈索菲亚的母亲。云南笔趣阁ynbik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