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景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抽开最中间的大抽屉。
第一个抽屉里面,摆满了叠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画字幅,长景略一翻动,就知道这里面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重新把伯父收藏的字画摆放整齐,关好抽屉,又去拉动旁边的侧门。
只等到他拨开书桌最下层,翻开那些落满灰尘的书籍之时,一张薄薄的信笺,从一本不起眼的书扉中滑落下来。
信笺一折两半,长景终于重燃希望,摊开手中的信纸,念到:
“家臣若是翻到此信,那多半老夫已经不久于世,来不及和你们一一告别了”
信件内容一整页字,详细记述了朽木止空对于国家内奸的各种猜测,以及他在一个星期之前采取行动的具体步骤。
“泽一,你去摸一摸你伯叔祖的床头,看看他枕头底下是否有两串佛珠?”
泽一急忙把油灯递给父亲昌弘,自己伸手去床铺当头仔细摸索。
“爷爷,什么也没有。”
“哎!”朽木志光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大伯父遇到劲敌,恐怕当真凶多吉少了。”
“父亲大人,这封信中有提到禁军首领府,依我看,伯父就是去了这里,然后行踪不明。”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份信呈奏给神皇,让她知道此事?”
“傻儿子!”朽木志光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若是人家反咬你一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反而落了下风,败坏了声誉。”
朽木昌弘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遭到父亲劈头盖脸的痛骂,脸上只好尬尬一笑。
“既然不能呈报神皇,那儿子只好自己独自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朽木长景接着昌弘之后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既然连你大伯父都惨遭不幸,恐怕你一人难以应付。”朽木志光眼神看着远方。
“那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我和你一起去!”朽木志光斩钉截铁地说道。
“爹爹,您多久没出过家门了,您去真的行吗?”朽木昌弘随口说道。
“父亲大人,大伯父已经遭遇不测,您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我一把老骨头,死了又怎样,只要你们几个有出息,老夫就是现在暴毙,也丝毫无惧。”
“话是这么说”
“不用多说了,老夫和你一起去,此人竟然向我们朽木家下手,咱们怎么可以坐以待毙,让人家好欺负?”
朽木志光吸了最后一口烟,找到朽木止空卧室里的烟灰缸,在洁净如饭碗的瓷缸内,磕出烟斗里的星星之火,然后用随身之布擦了擦烟斗,收进自己的胸襟之中。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朽木志光停了大烟,行事如风。
“对了。”这个老头子在出了房门后,立马回头说道,“要是我和长景都没有回来,你就接替我的位置,泽一就接替长景出任大宗主之职。”
泽一还准备解释道,自己年纪尚轻,完全无法胜任大宗主一职。
可是朽木志光头也不回,和长景一起消失在长廊一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