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东家西门庆从杏花村喝了喜酒回来,偶尔听说过陈家生了个怪人,刚落地就能讲话。他不知道陈老爷究竟有几个公子哥,所以知道陈然是陈家公子并没有表现异色。西门庆对陈家可是了如指掌,听老郎中说面前这位公子是陈家少爷,不由得一惊。
十几天前,去陈家喝酒,其公子哥还被丫环抱着,现在就长这么高了?这也忒不可思议了吧。难道真如神话传说中那样,有些人可以一夜长高成人?难怪有点面熟?陈家就这么一位公子哥,如果真是陈家少爷,还真不能得罪。他的神奇,在喝酒当天见识过了。西门庆赶忙陪上笑脸,“不知陈公子驾到,有失远迎”。
见西门庆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心里不知为什么,产生讨厌的情绪。
面前的西门庆,高大威猛,可以说一表人才,而且生得慈眉善目,不像是十恶不善之人,可为什么见到他就讨厌呢?还是受的影响,这就叫先入为主。
“喂”,为了替嫣然讨得特效消炎药,陈然努力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请问你是不是有种特效药,起消炎作用的?”
刚才见陈然吃了一惊,现在更加吃惊了。
这个陈家少爷还真不是一般人物,我才从东度回来没几天,确实从井上老儿那买了一种特效消炎药。这件事情进行得非常隐蔽,连咱家药房先生还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怀着疑问,西门庆跨出门坎,笑脸相迎,“请公子进屋面谈”。
陈然毫不客气,大踏步跨进屋。
进得大厅,西门庆对郎中说:“请先生去药房帮忙”。
老郎中闻听此言,识趣退出去,向前面药房走去。
西门庆见老郎中走了,关上大厅房门,热情的亲自砌一壶普尔绿茶。
“公子,前几天俺去你家喝酒,你还在丫鬟手里抱着哩”,西门庆并没有提及特效消炎药,而是拉起家常,准备套近乎。
陈然哪有心思跟他套近乎,喝了一口绿茶,点点头,直奔主题,“西门庆,我的人受伤了,住在城外悦来客栈,请拿出特效消炎药,我出双倍价钱”。
“敢问公子的人是怎么受伤的?”西门庆还是舍不得拿出特效药。
前几天,飞去东度,从井上老儿那把特效药全买来了,但不是很多。大部分装箱,还在船上,自己只带回来一小包。
“经过景阳岗,被吊睛大老虎给伤了”,陈然见西门庆犹豫不决,舍不得把特效药拿出来,只好如实说出来,看能不能打动他的心。
西门庆一惊,心想:这陈家公子真是大难不死。他肯定不是一个人过的景阳岗,身边有随从,而且随从里还有高手。
“是不是伤得很厉害?”西门庆关心问。
景阳岗出没吊睛大老虎,成了清河县的一大祸害,不知伤了多少无辜平民。自己经过景阳岗还得小心翼翼,好在几次经过,都是有惊无险。说到这里,有人就要问了,西门庆不是武功高深,轻功了得吗?可以飞过去啊。客官啊,这些练武之人,平时不轻易显山露水,什么时候使用轻功飞山掠海,那也得看时辰。
听西门庆如此之问,陈然表现不耐烦,“这还用得说,跟我一起的女孩手臂受伤,现在肿得跟只吊桶似的,如果不及时消炎,恐怕手就保不住了”。
西门庆善于观颜察色,见陈然语气着急,知道受伤之人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忙起身,向陈然道:“请陈公子稍等片刻,前几日机缘巧合,刚好买了一些特效消炎药,应该对你家人的伤有疗效,我这就去取”。
陈然心里着急,但还是尽量克制自己。他心里想:早就知道你从白胡子井上那买走了全部药,今天如果不拿出来,哼,本公子回去把遭老头搬来,把你家药铺给砸了。
且说西门庆走到隔壁厢房,从抽屉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包药物,打开外面几层锡纸,取来另外一张锡纸,用竹签轻轻挑了一半药粉包好。
“陈公子”,西门庆把一切收拾妥当,来到大厅。
陈然见西门庆不多一会就出来了,忙起身。
“只有这么一点,不瞒公子,还有一部分,但装在船上,一时半会到不了家”,西门庆把用锡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特效消炎药交给陈然。
陈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到桌子上,拿过西门庆递过来的药物,高兴的说:“多谢了!”
说着,就急匆匆向屋外走去。
“慢!”西门庆拿起桌子上的银子。
“怎么了?”陈然刚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是不是嫌少了?我先拿去,银子不够的话,过几天去我家拿”。
西门庆把银子塞进陈然衣服口袋里,“陈公子,咱不要钱,就算咱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出来已经很久了,陈然担心嫣然的伤势,不再与西门庆哆嗦,打开门就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