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抬眼瞪了一眼父亲,扶起棕猴。
“告诉您们,咱家的粮食是被我偷走的,肉也是我偷的”,陈然见大宝低垂着头,故意把他支开:“大宝,快去厨房倒些温开水过来”。
听见少爷吩咐,大宝如得到特赦令,拔腿就往厨房跑去。
这下轮到陈中吃惊了。
少爷怎么了?
哪有偷自家东西的道理?
陈老爷见儿子承认粮食是他偷的,不由怒火中天:“陈然,作为堂堂一个少爷,怎么做出龌龊之事?快说,你偷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陈然没理父亲,把棕猴抱到椅子上,斜躺着。
不一会儿,大宝端来温开水,倒到碗里。
陈然从大宝手里接过水,倒进棕猴嘴里。
大家见事情已经水落日出,没热闹可看,各自回到宿舍。
“大宝,你说说,少爷偷粮食干吗去了?”见儿子不理自己,陈老爷拿他没办法,只得问大宝。
大宝瞧了瞧陈然,欲言又止。
“大宝,如实告诉周拔皮”,陈然瞧见大宝欲言又止,把碗放到桌子上,大声说。
周拔皮?
大宝跟管家陈中奇怪的盯着陈然。
少爷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随便把自己的父亲叫周拔皮呢?周拔皮又谁?反正从少爷语气中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陈老爷听见儿子叫自己周拔皮,气不打一处,“孽障,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孽障”。
“不就是一袋粮食么,犯得着吗?”陈然见棕猴醒过来,又倒了一碗温开水递给它。
“老爷”,大宝怯生生道:“何嬷嬷的眼睛昨天动了手术,家里没有吃的了”。
“这么快就没吃的了?”陈老爷不相信,“离上次开仓放粮才不到一个月哩”。
“可能是何嬷嬷把粮食接济村民了吧”,大宝不知道何嬷嬷用小麦换玉米酿酒的事。
“没吃的了,可以跟老陈头讲啊”,陈老爷怒气平息了一半,面向陈然,“你也真是,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棕猴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头很痛,伸手一摸,起了个包。
“陈中,快去拿把菜刀,另外,把家里的红糖也匀些来”,陈老爷见醒来的棕猴摸了摸头,痛苦的皱了下眉毛,吩咐管家陈中。
“好嘞”,陈中声音略有歉疚,看了一眼棕猴,向厨房走去。
“大宝,等会管家来了。拿菜刀平放到它头上轻轻按一下,等揉得积血散得差不多了,用红糖泡水给棕猴喝了”,陈老爷瞅了一瞅儿子,反背着手走了。
住在陈然家的西门庆,因晚上喝高了,还在作着美梦。
好一会,陈中拿菜刀跟红糖交给大宝。
大宝拿着菜刀熟练的揉着棕猴头部起包的地方。
陈然记忆里非常熟悉这种古老的治疗於血的方法。在前世里,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摔跤,只要额头上起了包,母亲就会拿菜刀按到包上,轻轻按。额头上的包马上消散肿块,积血消散。
呵呵,想不到这种方法,在宋代就被人们广泛使用了。
“少爷,何嬷嬷的眼睛真的会好起来吗?”善良的大宝还惦记着何嬷嬷的眼睛。
“会好起来的,只要手术成功,估计一个礼拜就可以拆纱布了”,陈然道。
“一个礼拜?”大宝莫名的盯向陈然。
少爷啊,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新词?都是我听不懂的。
见大宝迷惑盯着自己,陈然不由拍拍脑袋,不好意思了,“一个礼拜就是七天时间”。
“哦”,大宝似懂非懂。
“少爷,自古以来,还从来没人给眼睛动过手术,你是从哪知道可以动手术治好何嬷嬷的眼疾?”大宝奇怪问道。
“大宝,这就要多读书,懂吗?我是从书上看到的”,陈然耐心解释。
“读书?那都是有钱人的事”,大宝瞅了一眼棕猴头上的包,把菜刀放到桌子上,倒上一碗红糖开水。
“来,棕猴,喝了它,伤口很快就会好了”,大宝把红糖开水放到棕猴嘴边。
棕猴感激的望向陈然,张开口,把红糖开水一饮而尽。
突然,大厅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棕猴挣扎着要站起来,大宝却阻止道:“棕猴,你受伤了,不宜多动”。
陈然心中一动,转身,不由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