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在校场上叫嚣的王鳖久,被青手们捆着拖到了永定河岸边,嘴里凄厉的喊了一声救命。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青手用一块烂布给堵住了嘴,他身边还捆绑着二十几人。
有男有女,年纪有老有幼,应该就是王鳖久全家了。
青手掌柜瞧见水流湍急的永定河岸边,突然走过来一群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不免有些紧张。
虽然说他带来的青手足足有三四十人,还有十几人端着火绳枪,但他有一种直觉真要是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别的不说,就那帮汉子的魁梧身材,就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青手掌柜这些年来干的杀人越货勾当多了,名气不小,才被一些东林党官员找来杀了王鳖久全家,万万不能出了差池。
青手掌柜摸不清情况,担心有人搅局,低喝了一声:“全部推进去。”
王鳖久眼睁睁看着全家老小一个个推进永定河里,眼里除了无助,就是嫉妒了。
他在淹死以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帮子魁梧的宗祠兄弟,这群无恶不作的青手绝对不敢动他。
马老爷子注意到了孙儿的表情,似乎认识推进永定河的那一家老小,刚要询问两句。
马由桂主动说道:“爷爷,这个就是那个拦着孙儿坐上铳炮厂贴厂的王鳖久。”
马由桂的声音不大不小,马家人全都听见了,青手们由于距离比较远没有听见。
马家人全都是用一种看好戏的样子,看向了湍急的永定河,骂了一句活该。
马由桂还有一句话没说,这句话也不会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
能够看见这个投降满清的大汉奸,全家老小都给淹死,真是太爽了。
马由桂确实是舒服了,不仅弄死了满清未来的一位中枢重臣,还在三天后正式担任了铳炮厂的贴厂。
就在他担任贴厂的当天晚上,县衙三班六房的掌案和小吏们全都是备了一份干礼水礼送到了马家,当做贺礼。
按照规矩,马家应该办一场宴席,庆贺马家终于光宗耀祖的出了一位官老爷了。
但马家实在是太穷了,哪里有银子办上一场少说也需要二三十两的宴席,就在马老爷子准备去借点银子把这个场面撑过去。
三班六房的掌案和小吏们很会来事儿,送来的干礼全都是现银,雪中送炭的帮衬着马家把这个宴席给办了。
十里八村的宗祠那叫一个羡慕,羡慕心里那叫一个发酸,什么时候见过三班六房掌案和小吏们这么重视一家宗祠。
就连本县的乡绅们都来了好几位,过来庆贺马家出了一位官老爷,可真是大大的长脸面,马老爷子直到宴席结束一直都是红光满面。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由桂就起来了,赶着去京城的铳炮厂上任,耽误了时间可是要打板子的。
这可是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律例,就算是一司郎中晚了时辰也会被打板子,他这个铳炮厂的贴厂当然逃不了了。
铳炮厂的建筑物和王恭厂大同小异,全都是外围用高高的砖墙围着,里面是叮叮当当发出清脆响声的作坊。书屋sh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