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由桂一一回应了西法党的笑谈,不过西法党今天可不准备放过他,一起把他灌了一个大醉。
第二天,众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了,才从硬木板床上一个个的醒过来。
马由桂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撞见孙元化亲自在灶房里煮粥,着实不像一位六部高官做的事情。
孙元化看见马由桂出来了,端着一个带着缺口的白瓷碗,放在了不远处葡萄架旁边的石桌上。
这个石桌是孙元化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孙元化放下手里的白米粥,脸上还是一副严肃表情,不过多了几分关切:“以后少喝酒,对身子骨不好。”
马由桂坐在石桌旁边,端起缺口白瓷碗喝了起来,笑了笑,回应了孙元化长辈一般的关心。
马由桂几口喝完了缺口白瓷碗里的白粥,看着又去忙着给他盛第二碗的孙元化,心里出现了一个疑问。
孙元化已经是中年了,按理说在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有妻儿了,怎么到现在还是独自一个人。
难道是回乡下的老家了?还是在别的地方?这让马由桂感到很奇怪。
这个时候,宋应星刚好从简陋的茅草屋里走了出来,坐在石桌另一边开始喝着白粥。
马由桂喝第二碗白粥的同时,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不见孙伯父的家人。”
听到这句话,宋应星不知道为什么苦笑了一声:“孙郎中早些年的时候,家里的日子过得倒还算富足,那时候还没有去世的孙老爷子便托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后来,孙郎中为了钻研这些被东林党嘲笑为废物的西法,把宅子都给卖了。”
“那家人不想让女儿跟着孙郎中过苦日子,就把这门亲事给回绝了。”
宋应星还想往下继续说,这个时候孙元化从灶房里走了出来,闭口不说了。
孙元化看着马由桂三两口喝完手里的第二碗白米粥,表情严肃的说道没:“从东林党手里赢了银子以后。”
“伯父也想过了,只是这么只出不进的也不行。”
“手里有再多的银子,坐吃山空,很快就会陷入没有银子钻研西洋火器的窘困。”
“所以伯父就办了一家纺纱作坊,今天刚好是江南的苏商过来收纱锭的日子,咱们一起去看看。”
马由桂没想到孙元化也办了纺纱厂,居然还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对他可谓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马由桂跟在孙元化身后向京郊走去的同时,心里想着找个机会喊上孙元化等西法党人,一起开办水力纺纱厂。
这样一来,不仅能改善这些最令人可敬的大明科学家们的生活,还能为他们的科学研究提供源源不断的银子。
最主要的一点,马由桂要想真的完成工业革命,就需要扶持一个新的阶级彻底取代旧的官僚乡绅阶级。
这个新的阶级,毫无疑问就是工业阶级了,人选更毫无疑问的是这些为了大明的科技进步奉献一切的孙元化等西法党人。
孙元化等人的纺纱作坊就在靠近京杭大运河的小庄子,说是小庄子,却也不小了。xiash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