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一想到面前这个富家公子哥儿又被骗了感情又被骗了身子,她的心底就洋溢着浓浓的怜悯之情。
为了好好安慰贵公子,让他早日回头不至于为情所伤得厉害沙罗接二连三地说起了劝慰之言。
“我知道失恋是很难受的。虽然我没失恋过,但我大哥每次相亲告吹,都会在居酒屋里喝到醉倒为止你想必也是如此日日夜夜,借酒浇愁对月伤心,对花流泪。但是你要明白,就算被女人甩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没了女人明天的太阳也照常升起。你想一想朝阳有多美丽,然后在破晓之时,迎接日照,拥抱太阳感受新生……”
不知为何,这位黑发的贵公子越听沙罗说话,面色便越差劲。尤其是听到那句“迎接日照、拥抱太阳”之时,表情几乎说是有点扭曲了。
“沙罗,少说一些。”斑低声地制止了沙罗的滔滔不绝让沙罗来劝人放宽心情,十有七八会变成火上浇油,还是让她安静一些吧。
好在那位贵公子并没有发火的迹象只是脸孔泛起了淡淡的寒意这让他面色在月光之下略显出一种失血般的苍白来平添了几分病弱感。他应当是个教养不错的人,因此能憋着不恼怒,但这落在沙罗眼里,便更值得同情看啊,生着病还要千里追妻,太不容易了!
“二位是不是误解了什么?”贵公子开口了,“我不过是来接走我的未婚妻罢了。我和她之间小吵一架,此外也没发生什么。怎么,难道你要阻止我与我将来的妻子团聚吗?”
沙罗想:话虽如此,可阿春小姐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位贵公子与委托人阿春小姐各执一词,这让沙罗也很为难。但到底阿春小姐才是委托人,她决定以委托人的意志为上。于是,沙罗深呼一口气,说:“抱歉,我不能让你见到阿春小姐。”
你的爱情,已经逝去了!
听了这话,贵公子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他也不显扫兴,只是平静地问:“我再问最后一次。能容我接回我的未婚妻吗?”
他说话的语气明明极为平静,可话到最后,却有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沙罗喉中一句“天下女人这么多、再不济你可以试试看喜欢男人”还没出口,就因为对方的杀气而噎住了。
来者不善啊。
那位贵公子站在月色之下,身上有着明显的凛冽杀意,这是想要夺人性命之时才会有的气息。
“原本我还以为,你和阿春小姐确实是情侣吵架。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沙罗将手放在了刀柄上,慢慢将刀刃拔了出来,“在战斗之前,能容许我问几个问题吗?”
“问吧。”贵公子显露出一种宽允的神态来,就仿佛他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某种完美存在,将她的生死执掌于手间,因此无所谓蝼蚁这片刻的放肆。
“你对阿春小姐穷追不舍,到底图什么?莫非,是看她家里有钱?”沙罗极为不解,“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穷苦人家。这是何必呢?”
贵公子轻嗤一声,说:“我怎会在乎那种无聊的东西?”
“那莫非你是图阿春小姐的美色?”沙罗更为不解了。那位阿春长得也不算特别美丽,宇智波泉奈扎个小麻花辫儿还比她多了几分姿色呢,怎么面前这位贵公子偏偏对她如此执着?总不至于因为他们是朋友吧!
“美色?”贵公子的神色越发轻蔑了。
这一回,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沙罗分明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种讯息“论美貌,她是比不过我的jpg”。
沙罗:……
嗯嗯哦哦哦嗯嗯哦好的。
既不是贪图钱,也不是贪图美貌,这就是真爱吗?不,沙罗总觉得不对劲。她将阿春小姐的说辞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眼睛忽然一亮。
“我明白了。”沙罗说,“你想要的,是蓝色的彼岸花,对不对?”阿春小姐说过,她的未婚夫一直在寻觅一种珍稀的蓝色彼岸花,也正是因为阿春在这种花的事情上撒了谎,才会惹来未婚夫的怒火。
下一瞬,一道长鞭似的黑影便从空中袭来,重重地抽向沙罗与斑所在的位置。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木走廊顷刻被砸出了一个大洞。木屑、烟尘四处扬起,将人的视野都蒙住了那长鞭一直抽到了房间里去,移门也被拦腰折断,化为一摊废料。
这攻击来的突然,但却是一种佐证,证明沙罗猜对了:对方的目的,正是蓝色彼岸花。而自称见过这种珍稀花朵的阿春小姐,便被盯上了。
想通了这一切关节后,沙罗不由在心底大吼:先生,你这是畸形的爱啊!!
沙罗闪躲长鞭的时候,顺手便将房间里的阿春小姐给捞了起来,免得她被摇摇欲坠的房门伤及。此刻,沙罗正抱着瑟瑟惊醒的阿春,落在了庭院的一侧。
“你算是勉勉强强猜对了吧……”贵公子慢悠悠地说着,将那些袭击人的“长鞭”收了回去。定睛一看,那些“鞭子”原来都是细细长长的触手,从他的后背延展出来,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在月色之下,如同可怕的妖异。
看着那些“长鞭”,沙罗微吸一口气。
眼前的这位贵公子,似乎不是什么普通人。莫非,他也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之类的东西?
“我…我……”穿着寝衣、披头散发的阿春看到这一幕,还有那一片狼藉的房门和走廊,吓得浑身打颤。她抱紧了沙罗,哆嗦道,“雅、雅原先生,抱歉,抱歉,我骗了你,但是,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原来这个贵公子叫做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