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教官往他脚上扫了一眼，瞳孔微缩，平淡道：“你来晚了，转过身去。”

言顶天照做，看向转过身后映在船板上的影子。

“啪”，鞭子的打击声在训练场回荡，旁边观看的人一缩脖子。

这还是他们来到这之后第一次见人被鞭罚，血染红训练服扩散开来，一道暗红血迹从言顶天右肩开始漫延直到左侧腰迹，斜跨在他的背部。

“嗯”言顶天从地上爬起来，呼吸变重，依旧按照要求背对着教官，没等来下一鞭子。

“取走你的兵刃，明天自己去选一门刀法。”武器教官把鞭子丢到兵器架上。

“八号，取走你的兵刃”

一个女生上前拿了鞭子退回去，鞭子整洁如新，血还没来得及沾上去，鞭子便被教官抽走。

“武器课的讲述已经结束，明天开始练习兵刃杀法。十天后对练，解散。”武器教官负手离开。

言顶天右手反提着刀往屋子里走，刀尖拖在船板上，一路划着回去，刻下一道弯曲却不间断的刀痕。

刀鞘在武器架无人问津。

到了门前，后背传来声音，低着头停住脚步。

“你还好吧，我可以去厨房那边帮你换点药。”九号抱着自己的长枪跟在他身后。

言顶天知道换药是怎么回事，他的鱼竿就是换来的。推开门继续走：“我很好，不用了。”

他现在没心情聊天。

言顶天左手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床前把刀放上去，月色如水映照在刀身，言顶天看去，月亮的一角倒映在刀尖。

静立良久，“就叫断影刀好了。”眼前浮现出灯光所照之下，从自己影子上一闪而过的鞭影，很快，宛若流光。

“正好。”

言顶天拿起刀，掀开床上的被子，将刀用力插在床板上，入木三分。这一动作激的背部肌肉收缩，牵扯到伤口，再次将后背衣服染红一次。

他脱下衣服，用边上自己每天准备好的清水洗干净手，然后反手摸向伤痕，染红了手掌。

将手指的血抹在刀身，不断从后背一次次的取血。献血在刀身蜿蜒出一条条轨迹，仿佛在月光下舞蹈。言顶天对着刀身开始结印，是修炼麒麟体时的手印，这次没有盘膝，并且口中念叨着听不清的词儿，这是斩光上记录的祭文。

随着祭文念到后期，言顶天结印的手散发出一缕缕寒气，这寒气出来后在刀身上不断盘旋，肉眼可见的，一丝丝月光也交融到寒气中，然后二者向着刀身上的血迹渗入，从刀身根部向刀尖漫延，刀身逐渐被薄薄的冰晶覆盖。

良久，手印散了，言顶天撑不住了，那增长了一倍的冰属性寒气基本消耗完，他跪坐在床前，仰头看向断影刀，轨迹上的血迹已经没了，被寒芒取代，悠悠白光，比那清冷的月光更是显得冰凉，仿佛这是月色下唯一的……王。

言顶天忍不住困意，趴在床板上睡着。

断影刀的寒芒敛去，刀身光洁如初，不留痕迹。刀身上再次凝结月光，没有像刚才那般渗入进刀身，而是向着趴在刀身前睡着的言顶天飘来，在他背后的伤口上抚过，一丝丝的融入其中血肉。伤口原本结的痂裂开、脱落，还未等鲜血再次冒出，那伤口便合在一起，新的肉芽生出背部留下一条倾斜的粉嫩的肌肤，与周边的肤色格格不入。

到这时，那刀身凝结的月光也不再传递到伤口，一人一刀，在月光下彼此守护，直到月亮消散在天边，再也不见。

言守一在识海看完了全程，良久，舔了舔嘴唇，目光火热，跃跃欲试。

“时间快要到了，好期待啊”